能出现在松醪山,要么就是神府主人——只是与其他三地不同;要么……是什么,江随澜也猜不到。总之,最大的可能还是前者。
江随澜走上前,恭恭敬敬行礼:“仙君。”
白袍男人似乎才发现他,抬起脸来,注视了他须臾,点了点头:“是白迆啊。”
江随澜心中一震。
“坐。”那男人伸出手掌,一指面前的石桌石椅,桌子上还摆着一局残棋。
江随澜有些忐忑地坐下来,男人走进他身后简陋的木屋,久久没有声音,江随澜就盯着那棋局出神。他不太会下棋,偶尔消遣,和殷淮梦下过,和醉刀下过,绞尽脑汁想想,似乎和踏月仙尊也下过两局。总之,棋不是他在雁歧山的主要消遣方式。
尽管如此,看到这盘棋局,他还是忍不住开始想,白方要如何走,黑方又要如何走。看着看着,看入了神,恍惚间觉得黑白化了云烟,在空中纠缠打斗,缠绕在一起,最终化成一只灰色的猛兽,朝他的面孔扑过来。
江随澜一惊,往后一躲,差点从石椅上摔下去。
清醒过来后,再看棋局,寻常而已。
他不敢再盯着久看,好在没多久,白袍男人便端着茶壶和茶杯出来,给江随澜和自己都倒了一杯茶。茶香悠悠,江随澜抿了一口,只觉口齿生香,回甘悠长,和那日在主峰兰湘子给他喝的“平生欢”截然不同。江随澜轻声说:“好茶。”
男人笑了笑,道:“其实我也没想到,原来最后来的人会是白迆。”
江随澜抬起头,听他的意思,似乎对今日早有预料。
也是,修士中能有兰湘子那样的,能算命和预言,神明里恐怕也少不了这样通晓过去未来的。
江随澜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说:“我的确是白迆,不过……”
他有些犹豫。按说,这些神魂一眼就能看出他本体,看出他混血,只是除了星陈湖那位,其他两位都没有明确点出来。
男人说:“没关系。我也是白迆。”
江随澜猛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男人说:“我叫温若什。”
温若什告诉江随澜,白迆是雌雄一体,成年后可选择固定的外貌形象,过去白迆有两支,一支以江为姓,一支以温为姓,前者是仙,后者是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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