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慈觉得眼前一切都分外眼熟, 他盯着那口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华美的玉石棺椁看了几秒后, 肯定道:“这是景末帝陵墓里的棺椁。”
“景末帝?又是他?”方冲感觉那位亡国皇帝在他们最近的生活里出场次数过高了,“……这应该是仿的吧?”
因为盗墓贼, 景末帝的陵寝已经被考古工作者抢救性挖掘, 盗墓贼再厉害还能在层层保护下扛出这么大一口玉棺材?
裴慈也有些犹疑, 他只是某一段历史爱好者,不是古物鉴定师。
红药却异常肯定道:“不是仿的。”
说着,他从地上捡起一个手臂大小的陶俑, 素白指尖轻轻划过陶俑身上精细的盔甲,漆黑眼眸中闪过一丝怀念,然后下一秒他突然将陶俑往地上狠狠一掼——
随着极清脆的陶俑碎裂声, 眼前的一切如光影破碎,眨眼间世界变幻。
雕花石砖消失了, 玉石棺椁和陶俑兵士也消失了, 只余一片青瓦,极其惨烈的碎在水泥地面。
裴慈看着突然变得格外简陋空旷的大厅:“刚才……是幻觉?”
亦或者现在也是幻觉?
红药搓搓指尖灰尘, 语气格外笃定:“是幻觉,景末帝墓中的陶俑不可能出现在这儿。”
……陶俑精除外。
方冲见红药如此肯定, 不由好奇道:“那它们在哪儿?”
红药看他一眼, 语气沉沉道:“博物馆。”
方冲:“……”是错觉吗?感觉红老板突然好低落。
裴慈也反应过来了,道:“景末帝墓中的陪葬陶俑全数在上京博物馆,的确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即便博物馆被盗, 有那么多更轻便也更有价值的古物在,盗贼也不可能选择偷陶俑。
红药觉得有必要纠正自己员工某些错误的认知:“不是全数。”
裴慈目光疑惑地看着红药。
“有一个陶俑流落在外。”红药也不好明说自己就是那个流落在外的陶俑,只能含糊道,“三年前,盗墓贼挖盗洞被民众发现并举报,考古学界经过抢救性挖掘才发现那是景末帝的陵寝……在挖掘过程中,那些盗墓贼曾冒险回去过一次。”
裴慈:“然后偷了……一个陶俑?”
怎么的,都是陪葬古董,我们陶俑就没有被偷的价值吗?
红药为自己正名道:“那不是个普通的陶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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