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往哪儿走?为什么要走?红药一头雾水,但裴慈情况实在糟糕,他也不好多问,当机立断推着轮椅一个大转弯,往刚才裴慈行走的反方向极速前进,愣是把轮椅推出了塞车的气势。
……方冲说这轮椅油门踩到底可以直接上赛道,居然不是夸大其词。
一波柔和灵力输尽,红药蹲在裴慈面前,神色担忧地询问:“好些了么?”
裴慈倚在轮椅靠背上,虽然依旧面若金纸,但好歹没再吐血,他缓了一口气,小声道:“好多了……”
红药摸出手帕,轻柔擦去裴慈唇边血迹,表情温和,眼神却含冰淬雪:“神慧……”
裴慈握住红药抚在他冰凉脸颊上的手,嗓音低哑,慢慢地说道:“这一次和上回不一样。”
红药:“如何不一样?”
裴慈侧头将脸埋在红药素白手心,闭目细思片刻后,他重新睁开眼睛,然后将红药的手轻轻按在他缓缓跳动的心口:“他想控制我。”
“上回是震慑、是夺命、是妄想一击即中,所以我立时昏迷,昏睡一天一夜。而刚才,在身体失去控制的时候,我能模糊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召唤我的身体前往某个地方……”
裴慈的话没说完,因为红药另一只手中染血的锦帕被不知从何而出的黑雾包裹,然后下一秒,化为飞灰飘落。
红药微笑着吹了吹手上残余的灰烬,温言细语道:“他想控制你的身体……然后呢?”
裴慈默了默,安抚道:“没有然后了……他并未得逞,红药无须……”
“是我的错。”红药学着先前裴慈的样子,将脸埋进裴慈冰冰凉凉的手心里,声音又轻又闷,“我不该让你一个人。若不是边春灵力充沛,你得以留存些许神智,兴许……兴许他已经得逞……”
裴慈感受着手心里的温暖,心中一片酸软:“不是你的错,是我想让你和爷爷好好聊聊,是我自己决定在门外等你,是我没有危机意识……”
红药平生最听不得有人说裴慈不好,即便是裴慈自己说也不行,千年坚定慈吹红老板当即抬头,扬声打断了裴慈的自我反省:“错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是神慧那厮!”
红药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据说蚯蚓的再生能力很强,断成两截不仅不会死,还能长成两条蚯蚓,也不知成了精的蚯蚓有没有将这项种族天赋发扬光大……”
再说下去就过于血腥暴力了,恢复了些许精神的裴慈笑着转移话题:“之前不是说要去社区办事处询问香烛的事吗?再往前面走一段,就是社区办事处。”
红药犹豫道:“可你的身体……”
裴慈:“我已经好多了,只是去问问,也费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方冲这会儿应该正在办事处食堂吃饭,咱们也正好可以一起回香烛店。”
裴慈思虑得十分周全,红药有些被说服:“对了,你刚才咳在地上的那些血怎么办?爷爷见了肯定会联想到你身上,到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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