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空空荡荡的山洞被重新挤满,不过这次,半数人都是横着回来的。
“他们没死,还有气在,但僵化了,连眼珠子都动弹不得,只能瞪着,这该如何是好!”
“现在不死,拖下去,会不会死啊?”
“定是那些魔族搞的鬼!”
“这是否在考验我们的团结性?要共同抵御了外敌,再做内部竞争?”
“这真的是试炼一环吗?未免、未免欺人太甚!”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越是危机时刻越该冷静,在这里瞎打转是寻不到出路的!”
山洞中诸位尚且能动弹的人叽叽喳喳吵个不停,谢厌他们到得早,占据了最有利位置,将众人丑态尽收眼底。
最后一个回到山洞的是狂花一刀,他并非独身而来,肩上,还扛着一个人。
这人较之躺在地上的伤患,伤情更为严重,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灰白色,隐隐有龟裂趋势,眼睛瞪大,四肢蜷缩,双手捂住心口,神情狰狞而痛苦。
——这个人,已经死了。
狂花一刀浑身裹着的除去风雪,还有滔天怒火。
肩上的人,是他亲眼看着死去。虽说他阻止了魔族占据这人躯体,但到底,是出手晚了。
这些该死的魔类!
心中一声怒吼,狂花一刀步入洞中,走近燃烧着的火堆,丢下扛在肩头的人,接着二话不说,踹翻正拿出丹药分发与众队伍、叫他们尝试着为无法动弹的伤患服下的、某个着南渊学院弟子服饰的佩刀者。
“你在做什么!”有人尖声一叫,多数仍留有战力的人嚯然起身,拔出兵器,指向半张脸上遍布刀痕的狂花一刀。
有人识出狂花一刀身份,有人大喝混入秘境有何企图,有人甚至道说不准这些魔物就是他带来的。
战火是否燃起,只在一念之间。
狂花一刀看向谢厌,抽刀而出,稳且快地擦拭刀刃:“等他们露出马脚,太麻烦,便由我来撕开这些东西的皮,让他们露出内里丑恶的真面目。”
“我看披着人皮的魔物是你!”有一人嚯然起身,抬手指向狂花一刀,又指了指火堆旁的尸体,大声道“定是你,杀死了这个人!”
“呵。”狂花一刀冷冷一笑,“我何曾说过,魔物披着人皮了?”
跳脚之人自知失言,瞪圆双目,不再多说一句。他的同班便为他打起圆场。
局面异常混乱,谢厌竟是笑了一声。
这笑很轻,却是将众人目光齐齐吸引了去。
“我倒是有个方法。狂花一刀说那名南渊刀者是魔族,你们又说狂花一刀才是魔族,不若两方较量一场,看看是谁,会被撕破面具。”谢厌低敛眸光,轻轻拂过手炉上的牡丹花纹,语带笑意,不慢不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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