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谢厌对他不过是成人养幼崽的感情,并非挑明他心绪的最佳时期,想要牢牢抓住谢厌,须得循序渐进、徐徐图之。
这时,剑无雪脑海中又莫名跳出一个名字——晏珣。
谢厌亦与晏珣交好,说起来,当初谢厌从东风一梦遥将明寂初空取出,还是让晏珣帮了忙。
晏珣定也清楚东风一梦遥所在方位,与进入方法。
想到这一点,剑无雪眼神一亮,立刻合上书卷,自桌案后起身。
不过这些弥散在神都学院藏书阁中的所思所想,离蜀山深处的东风一梦遥太远,里面的人压根不知不闻。
重山层林之中,接连不休数日的雪终于止歇,草木花石,素裹新妆;又逢朝阳初破云,浮金灿灿,暗香幽来。闲心寻访,是白梅堆白雪,淡饮半杯思量。
谢厌站在残梅新雪之下,慢条斯理喝完酒,将杯子往后一抛,轻整衣衫,掩面打了个呵欠,打算回榻上好好睡一觉。
折腾了一宿,破晓时分又有了意外发现,着实耗费心神,然睡着不过二三时辰,东风一梦遥竟有客来访。
来者不是别人,上林谷谷主晏珣是也。这厮不仅自己来,还带来了一个人。
——最近这段时间都不想见到的,根本不是十七岁的少年,而一个是三百三十五岁的小老头的,剑无雪。
虽然比起他这个三千岁的老不死来讲,三百三十五岁不过是个小崽子,但谢厌心情不好,不爱再称这人为少年,甚至还想把人踹出去。
但那蠢货晏珣,见得谢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愿起身,竟然带着剑无雪将东风一梦遥里里外外参观了一圈!
最后,自然是参观回他的房间。
两个人跟两尊神似的,一左一右,杵在他床边,旁若无人说话。
“这里的阵法你懂了吧?若有不懂,便来问我,随时为你解答。”
“多谢晏谷主。在下心中的确有些疑惑,不知东面那间小木屋,是何作用?”
“那个啊,是厨房,不过不常用,我估摸着里面积灰已有几尺,是以没带你进去。怎么,你有……”
“兴趣”二字还没说完,晏珣就挨了一枕头。
只见谢厌面无表情从被子里爬起来,手还保持着抛掷姿势。
“噢哟,谢大公子终于肯起身了?”晏珣故作惊讶模样。
谢厌瞪视他,蹦出个冒冷气的单字:“滚。”
晏珣厚着脸皮,把脑袋凑过去,冲他笑:“小时候没练好,不大会滚,谢大公子示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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