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摊手:“我和他又不是战斗力,我们俩打牌,血战到天明。”
“两个人打什么牌?”
“那就下棋吧。”
“就步回风那棋艺……”
“聊胜于无。”
“你不如同我睡觉。”
“三百多岁的人了,还学不会自己睡觉?”
言语之间,步回风身处营帐已然映入眼帘,谢厌偏头揪了一把剑无雪脸颊,才快步过去,打帘而入。
步回风坐在几案后,正闭着眼摇骰子,口中念念有词。
“你在干什么?”谢厌坐去他对面,手撑着下巴,笑着发问。
“若和为奇数,那么我见到父兄时,必然不会被盘问今年学业如何;若和为偶数,那么就跳楼自杀。”步回风凝重回答,说完停止摇晃,将手里的骰子撒向桌案。
哗啦一声,步回风缓慢睁眼。盘中骰子共有三个,他摇出了一个三,一个四,剩下一个,仍在转,步回风屏息凝神,目不转睛。
谢厌理了理衣摆,掐着点倒数:“五、四、三、二……”
可最后的“一”尚未来得及出口,一条云舟突然撞入帐内,一路火花带闪电,擦着桌边停稳。
云舟上的少女浑然不觉,一脚跨出来,踩上几案,焦急揪住步回风衣襟,道:“南胤的兵马正在北上,打算趁着北武围剿魔族、戍边战力薄弱,一举夺回建、凉二州,踏平莽州,一统三江七州十二山。而你的父亲和哥哥,你们步家军,被派去了沧澜关。”
步回风正神情复杂地盯着被来者踩在脚下的骰子,闻言迷茫抬头:“沧澜关?那是什么地方?”
剑无雪脸色倏沉,声音渐冷:“建州沧澜关,有两千魔族逃窜到了那里。”
“什么!”步回风瞪大眼,惊得跳起。
“消息来源何处,可靠与否?”谢厌偏头询问。
少女点头,幽蓝眼眸认真且严肃,“正月十五我从家里离开,去往落凤城江天一色,拍卖东西,便是那时候最千秋告诉我的。我在过来找你们的路上,特意查看过地面情形,属实无误。”
“拂萝,你看见我爹娘还有哥哥了吗?”步回风问。
“我只匆匆扫了一眼,未曾看得仔细,况且,我不认识你家人。”拂萝从几案下来,歉意回答。
案上,步回风丢出的第三枚骰子深陷入漆面,朝上的,恰巧是一道边棱,无奇亦无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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