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因烟瘾没得到满足感到烦躁,这一幕让他找到了宣泄点,当即将车切到手动,冲着那几个小混混开过去。
雪地里落下两道车辙,刹车的声音格外刺耳,小混混们吓得作鸟兽散,沈辞岁在原地愣了数秒,才迟缓转头。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也没有焦距,显得很茫然,对焦许久,终于隔着车窗,对上驾驶座上原星野的视线。
就在这一刻,沈辞岁眼底浮现出惊讶和恍惚。他看了原星野好几眼,又看天看地看四周,似乎确认过什么,目光转回到原星野身上,低低地说了声:“谢谢。”
沈辞岁模样很好,就算一脸病容,也折损不了气质。
那时候全世界都热闹,唯有他们这处安静,原星野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动,把人带上车。
他一开始没觉得沈辞岁和自己喜欢的那个人有多像,因为那个人不会有那种茫然无措的神情,即使一身狼狈,神情也是坚定的。
但没过多久,原星野发现沈辞岁的绝大多数举动,都和那个人相似到了骨子里。
——仿佛是他回来了,在原星野身旁残留下痕迹。
原星野没忍到把沈辞岁带回去,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将人捞到怀里。
沈辞岁一身近乎于封冻的冰冷被原星野用体温融化,然后点燃,然后绽放成花。
他没有不愿意。
那天晚上,沈辞岁顶着一张和那个人有五分相似的脸,带着和那个人截然不同的诚恳乖巧表情,问原星野:“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原星野垂眼笑了,说当然。
那之后,他们固定了关系。原星野把沈辞岁留在身边,留住那份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另一个人的味道。
这是原星野唯一需要的。
*
转角之后的餐厅,空气里流动着最新最热的音乐,桌上的石锅则在冒泡泡。
肖恩把脸往前凑了凑,隔着石锅上方不断飘起来的热气盯住沈辞岁,说:“你拒绝那姑娘了?”
沈辞岁闻言轻轻一“嗯”,从机器人手中取下调料碗,不紧不慢往里兑汤。
“那姑娘可是法学院的院花!”肖恩痛心疾首拍桌,砰的一声响动吸引来附近人的注意,赶紧压低声音,“人家漂亮又有家世,性格也可爱,惹生气了只会拿书拍你两下。这样的妹子,你竟然拒绝了?”
“你了解得还挺多。”沈辞岁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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