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一想,三杯而已,便答应了,谁料赵旻从桌底拿出了早就藏好的酒,置于桌上:“只是这酒,得是我们从北疆带来的佳酿。”
北疆不比帝都,乃极寒之地,北疆的百姓擅长酿酒,冬日里炉子上常温着一壶酒,从外头进屋喝上一盅,最是暖身。宁清没喝过,却听过这酒以辛、烈、香、辣闻名,而他深处帝都,喝的都是些怡情的酒,气轻味香,自然与北疆的酒不能比拟。
魏尧看了他一眼,宁清笑道:“入乡随俗,众位在北疆驻守多年,我未亲身经历过,如今有幸喝上北疆的酒,实属难得。”
宁清喊了已经愣住的林荣:“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们斟上。”
林荣忙将手上的酒放下,接过赵旻的面前的酒,为宁清和魏尧斟上。三杯下肚,宁清面色自若,轻轻一笑。此时,赵旻心中最初对宁清的先入为主完全烟消云散了。
魏尧看在眼里,往桌上扫了一眼,问赵旻:“仲之没来?”
赵旻点点头:“问过了,他在外游历不知道被什么迷了眼,勾得乐不思蜀,只说日后定然补上一份贺礼。”
魏尧应声,回头对宁清说:“萧远是军中随医,这次不巧,下次再介绍你认识。”
宁清听说过这人的名字,可惜今日不能见上一面,他笑了笑:“无妨。”
北疆的酒方入口时只觉得辛,后头酒劲才会上来,且宁清又喝了别的酒,混在一起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面上虽看不出,但宁清的步伐却有些浮了,魏尧轻轻拉着他,将所有的来客敬了一遭,众人也会看颜色,并不为难他们。
将人送走后,几个副将还想闹洞房,魏尧沉声道:“想闹洞房可以,明日我必加倍送还,谁想来?”
几个人霎时领悟,一阵寒战,服软道:“将军你怎能这样。”
赵旻见状忙过来插了句:“你们这么有兴致,我们就不如再喝几缸,不醉不归,别去耽误将军的好事。”
众人纷纷应和,一会儿工夫就散的没人影了。
宁清此时连意识都不清楚了,林荣正拉着他,对林荣说:“你家公子交给我,你下去领份赏银早些休息吧。”
林荣看着他将宁清接过,恍然大悟,应声笑道:“好,公爷你慢慢来。”
到房中时,宁清已经睡了过去,魏尧放他在榻上安置好,俯身低头仔细端详良久,不禁笑道:“这岁月静好的睡相。”
魏尧从衣柜里取出一床褥子,就在房中的软塌上睡了一宿。
第二日宁清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未见魏尧的身影,林荣进屋伺候洗漱时他问:“公爷到哪去了?”
“一大早就去校场了。”林荣欲说还休道:“公爷真威武,大半夜睡下破晓便醒了,这体魄真是…令人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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