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陶吉垂着头深思,宁清问:“你可知道是谁做的?”
“二王子与我兄弟阋墙由来已久,但难保不是别人借刀杀人,又或者…”
“或者什么?”
“没什么。”陶吉一笑而过,看样子不打算说,他岔开话题,“这么久不见,宁相可还好?”
宁清摇摇头无奈笑道:“我爹是再好不过了,教训我绰绰有余。”
陶吉一听,也笑了笑。宁清这性子自小如此,宁相从小管教也不见收敛,自是在他看来,宁相也有雷声大雨点小的嫌疑,宁相心里明镜似的,深知宁清有分寸,这才大多时候骂一骂便随他去。
“对了。”宁清告诉他,“过几日我要同魏尧护送太子南下去荥川,不知要耗多久,等我回帝都再用木鸢传信给你。”
“荥川?”这地方陶吉不陌生,大魏南疆的要塞,他想朱御身份贵重总不可能失去巡游的,便问,“可是有事?”
“运去荥川的粮草去路成谜,太子怜悯百姓疾苦,特去调查此事。”
陶吉点点头,嘱咐道:“你我不能久留。”
宁清要进暗道时,转身道:“珍重。”
“你也是,一路小心。”
——
虽是太子出行,但若按储君礼制安排要花费太多人力物力,那么一大堆人想不引人注目都难,就怕还没查出什么,人就跑了。于是魏尧提议只带两队兵马,由赵旻带领暗中跟随,驻在荥川城外,以备不时之需;朱御伪装成户部派去调查的官吏,其他人就做随行。太子明理,也不喜铺张,此次是去查案,自是怎么好怎么来,便全交由魏尧处理。
起初林荣听说宁清不打算带他,死皮白赖求了好久,谁料宁清丝毫不为所动:“你家公子我是去当随从的,哪有随从还带随从的,就是你说得天花乱坠,也不能带你去。”
为此林荣气了整整半天,最后被宁清用一只烧鸡哄好了。
临行前,魏尧正与赵旻说话,宁清一人闲来无事就去逗魏尧的那匹“宝贝”,一匹北疆的黑鬃马,通身黑毛,只有头顶有些白毛,偏取了个“踏雪”的名字。这马和它主人简直像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主人不待见宁清,好歹还算过得去,可这小畜生,此次见了他都没好气,撇着马嘴呼气,看上去颇不好惹。
可惜宁清压根不把它这点脾气放在眼里,照样招惹。一会儿对它噘嘴一会儿拿白眼瞥他,踏雪一身马脾气全被激出来,蹬起身子嘶鸣,宁清没想到它被拴着还能越这么高,忙退了一步。
“踏雪的铁蹄下沾过鲜血,我劝你不要惹它。”魏尧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赵旻说完话到他身后,说完便越过他去摸踏雪。
那小畜生顿时气焰全收,乖巧得像只猫,贴着魏尧兴奋地踏步。宁清小声抱怨:“仗势欺人。”
朱御从宫里的马车上下来,笑着朝他们走去:“公爷在和兰誉说什么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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