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换身衣裳就过去。”
书房案桌上紫砂炉里升起缕缕轻烟,香气萦绕在屋子里,伴着微微书香,沁人心脾。
宁珂承换了常服,李蒙见他进来,起身行礼道:“见过大人。”
宁珂承摆了摆手,到书案前坐下。
李蒙将怀里的信件取出,递给他,说道:“荥川粮草一事,魏尧与太子应该察觉到端倪,不过宣州刺史杜源在押解途中被灭口,主犯随即自戕,如今知道实情的都没了,很难顺藤摸瓜再查下去。”
宁珂承打开信件仔细看着,说道:“南疆本就是一盘乱棋,看上去风平浪静,底下说不准有多少风浪。粮草案只能浅尝辄止,魏尧他们知道的太多,怕是会越陷越深。”
李蒙问道:“宁公子也跟着去了南疆,会不会有事?”
“宁清无功无名,陛下哪里记得他,这孩子最懂分寸,不会置自己于险境。”宁珂承看完信,将信纸置于烛火上点燃,扔进书案边的盆里,一瞬间便消失殆尽了。
——
宣域关营地。
朱御喝了两日药,身体已大有起色,一日里大多时候都醒着,能与他们说些话。营地里那些症状轻的病患已好了大半,病得重的也都能下得了榻,萧远闲了下来,也到朱御那听宁清说话。他虽与宁清相识不久,但一见如故,宁清侃天侃地正好与他有话头,他们俩凑到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宁清与萧远从古今名贤、曲艺诗书聊到烹茶煮酒、赏花泛舟,这一聊才知道,萧远也是个好玩的主,论起“玩”来不比帝都的世家公子浅薄,且人家讲求的是雅和赏,一般俗人难以企及。
与此同时,魏尧与曹胥等北疆出身的几人也找了个帐子叙旧。
经日紧绷的那根弦总算能松一松,曹胥和赵旻勾肩搭背地聊着当年在北疆的岁月。魏尧看着他们,仿佛回到了寒风啸朔的北疆,几个人围坐在篝火旁取暖、喝北疆的仔姜酒,那日子依稀如昨。
魏尧缓过神,将思绪从过去拉回到当下,想起眼下种种,眼里闪过一丝疲倦又被牢牢地压制住,难以察觉。
他们俩聊得意兴阑珊,好不容易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魏尧适时道:“我同宁清去南蛮时机缘巧合之下被人带到了一座荒山,有群人抓了上千壮汉秘密操练,为首的督管气势举止不凡,应该不是普通人,多半是南蛮武将。”
曹胥的眼皮抖了抖,嘴唇轻颤道:“将军,你是说…”
魏尧冷着脸道:“南蛮蠢蠢欲动,只怕预谋已久了,这次回去我奏请陛下后看陛下如何定夺。宣域关是第一道防线,曹胥,你得守住了。”
曹胥几乎是蹦了起来,往那一站,笔挺挺的,说道:“我在宣域关在。”
魏尧满意地弯了弯唇角:“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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