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委婉,其实魏尧虽颇有盛名,可是在朝中的风评两极分化,武官以他马首是瞻,文官大多却看他不顺眼,原因无非是是功高盖主。
魏尧心知他所言,笑问:“那白大人现在该放下疑窦了吧?”
白定光复行一礼:“下官信得过将军。”
这些日子魏尧和宁清的为人他看在眼里,徐漾有一句话说的极对,他一个小小的副武司使,处理徐漾尚且畏手畏脚,更别提妄图企及更遥不可及的人。魏尧位高权重,处事时顾虑甚少,若依附魏尧,处理此事必定事半功倍。
他转身向宁清缓缓道:“方才宁公子所问,其一,下官的确有意不告诉徐漾实情,好让他在两位面前露出马脚,结果正中下怀;至于其二,罗大人所言确是出于他自己的考量,下官也是听他说时才知道此事,不过后来的,便是顺水推舟了。”
“罗大人如此谨慎,连白大人都提防着,可见武备所和昌州武司险象丛生,人鬼莫辨。”宁清道。
魏尧道:“白大人如今可以告知实情了吧?”
白定光颔首。
“詹大人与钟晖大人同夜出事,事情原委就如先前所说,只是其中还有些诸位不知道的秘辛。其实武备所和武司里大部分人就像雾里看花,大家安于一隅久了,无人会去散雾自找麻烦,因此知道实情的人并不多。”他脸上带上了淡淡的愁绪,和微乎其微的自嘲,“据下官调查,钟晖大人是清清白白的,他会扯入此事,具体缘由尚且不知,但下官猜测,多半是因为小巍山的硝石矿。至于詹大人,他与徐漾是一伙,他们两人打的什么主意,二位看过小巍山记册,想必已经知晓。”
魏尧思索片刻,道:“如果詹桂友与徐漾密谋,将小巍山的硝石矿私藏起来,再运下山,以谋取私利也说得通。如今詹桂友死了,徐漾还好好的,你是怀疑他?”
白定光摇了摇头:“我诳徐漾并不是为此,徐漾与詹桂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杀了詹桂友也是绊自己的脚。依下官看,应该是詹桂友做了什么,他们背后的人容不下他,才杀人灭口。”
宁清闻言抬眼:“你查到了他们幕后之人了吗?”
白定光叹了口气道:“并未,只知道是个权臣,剩下的便不是下官能查到的了。”
费添精神专注地听了半晌,眼下总算开窍了,他低声问宁清:“不会是…”
见宁清投来淡淡的目光,他适时闭上了嘴,独自在心里翻腾。
宁清拿过茶盏喝了半口,突然灵机一动,狡黠笑道:“眼下詹桂友死了,徐漾被拘在武司,岂不是天测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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