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侧头,微笑道:“若是我,我便用寻常的刀,将这事做得更像海贼所为,不过多花些时间便可查到东夷,比起白给的线索,通过一步步抽丝剥茧找到的破绽更让人深信不疑,若真如此,便不是如今这般。”
宁清愣了愣:“昭倬这城府果然深沉,佩服佩服。”
他转头想到什么,说:“船毁人亡,可见那伙人心狠手辣至极,可偏偏留了一个丰望,他活下来,将海贼用虹月刀这个线索告知旁人,让众人自然而然怀疑到东夷。”
“你觉得丰望有问题?”
宁清想了想,摇摇头:“未必。不管如何,细查下去定会有蛛丝马迹浮出,他们一开始就露出破绽,似乎不怕被识破,估计另有所图。”
“所以你将计就计,顺着他们的心意到东夷来?”魏尧饶有趣味地看他。
宁清道:“这是其一,不管我们怎么想,都得来这一趟否则案子陷入死巷,你没办法对陛下交差,他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他?你觉得这事与丁崇安有关?”
宁清一挑眉,颇为理直气壮:“之前的一桩桩事,哪件与他无关?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若最后查到真与他无关,只当冤枉了他,反正这些不过是我们之间悄摸说的,他又不知道。”
他那精明样逗的魏尧不禁笑了笑,随即想起:“这是其一,那其二呢?”
“这个嘛…自然是趁闲暇之余领略东夷风光了。我早听说东夷玩乐法子多,心神向往许久,总算碰上时候了。”
宁清哈哈大笑,魏尧皱着眉看他,却又无可奈何。
次日,穆靖派来的人十分识趣,待众人睡饱至近午才领着他们去东夷王城最负盛名的食府用饭。这食府在东夷负有盛名,且只此一家,不开分店,因此日日都人满为患,不过他们一进门就有店小二来迎,说掌柜早就打点好,为他们单独挪了个包厢,在二楼临街的好位置,既看得清满街繁华,也还清净。
领着他们的人叫佟兆福,据他说,自己的官职不大但贵在清闲,又因时常带外宾游玩,惹得不少同僚艳羡。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确实不难看出,此人圆滑世故,擅长吹嘘拍马又收放自如,因此不让人反感,反而生出几分亲近,或许这就是他能胜任此职的缘由。
用饭间,佟兆福也不闲着,一会儿介绍这盘菜,一会儿介绍那壶酒,一顿饭下来,东夷的特产名胜被他介绍了尽,经他那嘴一说,很难不让人对东夷多生几分好感。
最明显的便是费添,听得如痴如醉,让人怀疑就算叫他留在东夷他也能毫不犹豫的接受。
因为过于憧憬,逛市集时他凑在佟兆福身边,细问详情,佟兆福特意卖了个关子:“诶,不急,今晚我带诸位去的这一处,那是当之无愧的王城风华,所有外宾来我东夷,我都带去,无一不流连忘返。”
费添和林荣听得眼冒精光,被挑起了兴致。
宁清两人落在后面,他小声道:“这地方听着不太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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