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位是给百姓的说法,可臣子们不是傻的,不给他们一个交代,如何能平复?”
“对,也对,还是叔父想得周到。我这就写。”
宫人取了笔墨来,孙胤赶忙到桌案前写了封禅位书,让人收起来,又写了章告罪书,洋洋洒洒四五页,将他毕生的才华都写尽了,末了小心翼翼地递给穆靖。
穆靖看过后点点头,让人拿了出去。
“既如此,孤念在你父王的面子上饶你一命,城外有处庄子,你即可就去,你若安分,余生便可安稳度过。”
“多谢叔父。”孙胤给他拜了一拜。
“去吧。”穆靖挥了挥手,有侍卫进来带人,这次孙胤没有挣扎,乖乖地跟着走了。
他走后,殿内一下子就安静了,魏尧问道:“王上真要这么做,只怕后患无穷。”
穆靖面色舒缓了些,指了指身旁的椅子:“坐吧。”
他坐下喝了口凉茶,说道:“孤承诺的前提是他安分,可你看,他像是安分的人吗?”
魏尧明了,露出微笑。
这边玄武殿前,谢楚玄带着几个老臣已经闹了良久了,田塍带着人拦着他们,宁清好说歹说劝了半晌,心想魏尧那要再不解决,他就没唾沫应付这些人了。
好在总算盼来了人,宁清接过信看了看,复交给谢楚玄,他看过后皱起了眉,再传给其他几人。
“胡闹!”谢楚玄骂了一句,不知指的是谁,而后道,“今日我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若此事没法善了,我们也不会包庇!”
说罢,他甩了衣袖扭头走了,其余几个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忙跟了上去。
田塍问:“他们这样算是默认了?”
宁清舒展着筋骨:“他们早就对孙胤不满,只是也需要找个由头。他们在这纠缠了半日,却只是与我扯皮,并无别的举动,你信不信,他们也在等。”
他笑道:“都是些老狐狸,既然给了理由,他们又怎会不趁机见好就收呢。”
宫外,孙胤在马车里正庆幸自己方才的机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点道理他还是知道的。当时那情景若是硬碰硬,只怕他已经身首异处了,暂时妥协写下禅位书,等日后东山再起,痛斥孙宣与穆靖等人逼宫胁迫他写下那些莫须有的罪名。反正逼宫是真,百姓和其他官员定会站在他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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