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也笑了出来,问道:“你不是前两天的探花郎吗?”
季玦朝她一笑。
小娘子低下头,又跑回糕饼铺子里去了。“前两天刚在背后说人家,今天人家就搬过来做邻居了,”她红着脸跺了跺脚,小声懊恼道,“果然不能在背后说人长短。”
不过探花郎笑起来,真的挺好看的,像兰花一样。
小娘子抱着个竹篾簸箕拣槐花,边拣边想。
到了日暮,她又出来招呼季玦,笑盈盈道:“看你们忙里忙去搬进搬出了一整天,想必也累了,要是不嫌弃的话,来我铺子里喝两杯热茶。”
季玦与钱二郎欣然应允,这小掌柜的不光给他们倒了热茶,还上了香糖果子、云片糕一类的点心。
“你们刚搬过来,街坊邻居的,就当是贺你们乔迁之喜的,”她看了看季玦,又问钱二郎道,“这位小郎君贵姓?”
“免贵,免贵,掌柜的叫我钱二就好了,”钱二郎又看着季玦笑道,“掌柜的怎么不问问他姓什么?”
“全京城都知道啊。”
“那掌柜的贵姓?”
“免贵姓苏。”
“这云片糕做得地道,苏掌柜打南边来的?”
“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啦,云片糕是跟南来的老师傅学的。”小娘子听到钱二郎夸她,笑得眉眼弯弯。
眼看天马上要黑透了,糕饼铺子就要打烊,季玦和钱二郎不好多留,道谢之后,很快就告辞了。
出门时钱二郎还笑道:“苏掌柜可真是个热心肠。”
季玦跟着点了点头。
小娘子又不好意思了。
她把铺子的门关好,心想钱二郎也挺好的,季小探花也好,就是冷冰冰的,不大爱说话。
此时不大爱说话的季小探花也要休息了,钱二郎说是住在南房,其实睡在东厢,而季玦住在正房——他们也就两个人,不必讲究什么。
已是人定时分,西厢的小门却“啪嗒”一声,响了一下。
钱二郎听到这细小的声音,翻身下床。
他刚打开那道门,就看到江瑗披了件薄薄的鸦青色披风,左手提着一盏小灯,右手抱着个花盆准备往西厢外走。
钱二郎想帮江瑗抱花盆,江瑗却没给他。
他只好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回东厢睡觉去了。
这两个人啊……啧。
江瑗轻轻敲了敲正房的门。
“怎么了?”房里面的烛火亮起——季玦以为是钱二郎有什么事。
他打开房门,看到了笑盈盈的江瑗。
他上前一步,接过江瑗手里的东西,把江瑗迎进去,笑道:“你怎么来了?”
江瑗解了披风,看着季玦一身里衣,觉得手痒,就把披风往季玦身上套。
“你看看你,穿成这样,我看着就冷。”
季玦又气又好笑:“你大半夜的敲门,还嫌我穿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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