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准备,自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依旧让江瑗想溺死在季玦身边。
江瑗睡前甚至想好了,他和季玦要美美地睡一夜,明早季玦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他们甚至可以不用去上朝。
四皇子也真是,迟一点又能怎么样呢?
江瑗不讲道理地想。
外面又是一阵跑动声,这次报信的是元宝。
“殿下!禁军冲进了五皇子府!他们在找你!”
江瑗已经睡不着了,但他还有点不甘心,于是他对绿绮说:“你等等我,我再睡半柱香就醒。”
绿绮有些佩服江瑗了。这才叫泰山崩于面而不改色。她也无法,只好等江瑗再睡。
江瑗抱着季玦,继续假寐。外面已经乱了,情势危急,在所有人以为他鱼游沸鼎、鸟覆危巢的时候,他和季玦睡在一起,竟觉得十分安心。
半柱香过,帐幔里窸窸窣窣。
“殿下?”
“我穿衣服。”江瑗道。
入睡前衣服被他们扔得散乱,江瑗找了半天,随便套了几件。
然后他咳了一声:“绿绮。”
“殿下有何吩咐?”
江瑗又咳了两声:“你们进来时,有没有看到前厅的桌子?”
“嗯?”
“我腰带……在那里。”
绿绮都愣了。
您是怎么做到,自己在床上,腰带在桌子上的?
她又跑去给江瑗拿腰带。
“喏。”绿绮把腰带递进去。
帐子里又是一阵窸窸窣窣,手忙脚乱。
终于,江瑗出来了。
他披头散发,衣服也没收拾齐整,绿绮看到他脖子上的红痕,终于知道他为什么把腰带弄到桌子上了。
江瑗掖了掖领子,言简意赅道:“走。”
他没有尴尬,也没有羞赧,只是在此刻严肃了神色,整个人的气质就沉下来。
于是很神奇的,绿绮突然安心了。
江瑗其实一直是个让人安心的人。
今夜京城,本该万物熟睡的时在辰,却有不少人没有睡着,或者在温暖梦乡里被强制叫醒。
天空黑沉沉地压下来,弯月隐去,仅留一两点星子。
京城却有灯火。
几个主街已被把持,长街最是严重,江瑗不管长街,一心往太极殿去。
他没有骑马,依然靠马车出行,马蹄与车轮轧着石板,声音格外清晰。
离皇宫越近,就越能听见长街的金鼓喧阗之声。
江瑗拉开了一角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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