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手术风险也极高。
如同被命运的手摁住咽喉,路任忆快喘不过气。连着好几日他都没去上学,守在病床前一刻不停地照顾路忆,生怕出什么意外。
刚开始来做复检的护士还会好心劝他放弃,且不说手术能不能成功,即使救下来,也只是个没有灵魂意识的空壳。
但路任忆半个字都听不进去,每天依旧戴着熊猫耳朵给妹妹唱歌讲故事,茶饭不思,整个人瘦得不成人样,灵动的双眼都明显外凸。
晚上八点半,路任忆给路忆做完按摩后,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喘息,眸子死盯着手术清单——
这几他向亲戚求到了大部分的手术费,但还是差两万的缺口,他把自己卖了可能都够不着,手术预计在两天后,如果两天内酬不齐资金,路忆恐怕
路任忆撑着头,闭上眼沉重地叹气。
熟悉的敲门声响起,路任忆赶紧抹了把脸,把化验单塞进抽屉,走上前开门。
路任忆拉开门,一如往常笑了笑:“老师们晚上好!”
南一和吕驻站在门外,南一淡淡看了他片刻,点头和吕驻进屋。
吕驻提着几袋零食和盒饭放在桌上,以家长的口吻说道:“路同学,你这几日是没好好吃饭吧,瘦得跟猴似的,赶紧过来吃点!”
南一望了望床上唇色泛紫,脸色发青的路忆,再回头看了眼同样血色尽失的路任忆,心里抽痛着,他知道路任忆这几日为了筹款费尽心思,他也知道路任忆始终不想向他和吕驻求助,路任忆自觉得已经麻烦他俩不少了,不能再给老师们添负担。
这铁头娃的性格,总让南一回想起以前的自己。
南一摸了摸路任忆的头:“路任忆,你还记得你答应过老师什么?”
路任忆沉思:“额?”
南一淡淡道:“照顾好自己,忘了么?”
路任忆苍白着脸,咬唇:“对不起老师,我”
南一从包里翻出一张收据:“上次你还答应过,遇到什么问题就和我或者其他老师说,大家都会帮你,忘了么?”
路任忆放腿侧的手微微颤抖:“老师,这是什么?”南一拉过路任忆颤抖的手,摊开:“这是全校师生的筹款,总共2万零七千五百,我已经转到你钱包里。”
路任忆双眼睁大:“老师,您您怎么知道!”
路任忆看着手心的转账记录,眼眶陡然泛红,张了张嘴却发现有什么堵在喉咙,一阵酸涩。
南一:“你的情况医生都有告诉我。”
南一轻描淡写解释了他和吕驻如何在学校发起募捐,虽然学校里有很多品性恶劣的学生,但被吕驻暴揍一顿后,他们还是慷慨地捐了钱。
在现实,路任忆也是费了老大劲向社会求助,最后才拿到了这笔钱。在不改变命运因果的情况下,南一和吕驻选择了更优的解法。
吕驻曲着腿,坐在一旁,喝了口茶:“以后别什么事都憋心里,说出来才好解决。”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南一。
南一看着路任忆,同意点头。
路任忆捏紧收据单,胸口起伏着,声音都有些变调:“老师,真的谢谢您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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