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闲侧身给秦炽羽让开条路。
“我把这些东西洗了,今晚就晾起来,这阵子天气好,明天半上午就能晾干,到时候请陆仙长收起来吧,若是陆仙长没有空,等我晚上回来收也成。”
陆万闲知他左绕右绕,就是想说晚上过来,故意板着脸道:“晾上一昼夜,不知沾多少灰,明天中午我就回来收了,你大可不必操心,专心琼顶对决罢。”
“喔……”秦炽羽曲线救国不成,只得端着木盆走了。
待他洗完衣服回来,天已经全黑,一轮明月映照云海间,不远处悬圃峰峻立,白雪皑皑处就是琼顶,此时再月光下闪耀着皓白反光。
秦炽羽一边仰头看着琼顶,一边端着洗衣盆往回走。
不管修真者中间有多少极品败类,不管这个群体多么视人命如草芥,他们可真是会挑地方啊。悬圃险峻,却秀丽不可方物,尤其是月色之下,更是美不胜收。
秦炽羽回到陋室中,只觉屋内暖和了不少,应是陆仙长修葺了房顶之功,他低头看去,见地板不知何时也修好了,还留了一些木屑。
陆仙长真是闲不下来的人,名字里还有个闲字,大约是东明真人想要提醒他,别太忙碌了,偶尔也要闲一闲。
秦炽羽一边想,一边拉开了柜子——这柜子当初是没有的,也是陆万闲问黄衣弟子要的,否则没地方放秦炽羽的被子,和那些衣服杂物。
晾衣绳,晾衣绳在哪儿?
秦炽羽一阵翻腾,总算找到了晾衣绳,一把拽出来——
一件玄色长衣叠放在最角落的,被秦炽羽这么一拽,掉在了地下。
这是陆仙长的衣服,怎么忘记拿出来洗了?陆仙长向来爱干净,早知方才就一并洗了。
秦炽羽想着,将玄色长衣捡起来。
他的目光移向光秃秃的床榻上,自己摊开的行囊,褐色粗布包裹里放着他平日里穿的两套中衣、外衣,还有汤药、药方和一只碗。
秦炽羽鬼使神差地将这件玄色长衣塞进了自己包裹里,用自己的衣服压住,之后飞速地绑紧了包裹皮。
陆万闲在外面赏了一会儿月,今晚的月色格外好,他便站在菜园子里,扶着自家东明岛带来的香雪木,一边赏月,一边赏花。
自得其乐了一阵,这才返回小居。
只见秦炽羽坐在光板床上闭目调息,行囊已收拾好了,被褥也晾上了。
陆万闲想,这小子手脚倒利索,如今说他是个王孙公子,从小被人伺候大的,恐怕也没人相信。
生活真是磨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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