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二年的初夏,北疆骚乱,沈林薄在城楼上给新封的贤王沈风浓送行。
酒水洒在地上,渐渐的渗下地去,仿佛象征着我此后颠簸的岁月与命运。
宋清平牵着我的马,把我送出去很远,我若不拦着他,我恐怕他会一路跟着我去到北疆。
我对他抱拳:“送的足够远了,丞相请回罢。”
我不喊他宋清平,不是因为在大军前,我要显示出一点君臣尊卑的意思,也不是因为我暗示他在燕都要好好的当一个丞相。
我只是想这样喊他,能教他想起自己肩上的担子,从而回燕都去。
他这个人看起来大仁大义的,其实好容易就迷失在儿女情长里面。
我不一样,我看起来就很容易迷失。
我又催他:“丞相回罢。”
他终于停下了脚步,开口时嗓音沙哑:“臣……”
“这个给你。”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只木雕的兔子给他,我很久没有雕这种兔子了,这是我最近雕的一个。
我策马跑出去,很久之后回头看,宋清平还站在路的尽头,身影闪了一闪,又不见了。
人世大抵皆是如此,同行一段,谁一扬鞭,谁还留在远处,便是分道扬镳。
第55章 这章讲到绝命书
李将军做统帅,我和李别云一起领队右翼,我想这大约是宋清平安排的,我又不在中军,还有李别云这个力能扛鼎的女英雄和我一起,这下我肯定出不了什么差错。
李将军是老将了,打过几仗,果然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结果深秋这一仗,中军战得正酣,两翼最早被对面的人马给冲散了,各自作战,而我和李别云领着的这个小队被人死盯着追杀,领头的就是从前那个姓韩的。
他一个大将军,怎么跑来追一个侧翼的小队?他怎么能惦记了我这么多年?就因为他看不透我究竟是个草包,还是个神童?
这时候只剩下三五个人跟着我和李别云在前边逃命,马蹄扬起北疆的沙尘。
李别云身着甲胄,反手用□□挡开匈奴的箭羽,那箭咔的一下断作两截,她转头看我:“你是不是暴露身份了?”
“罢了,我来这儿也就是为了见他们的。”
李别云朝我喊道:“你疯了你?陛下刚封的贤王被俘虏了,传出去能是什么好听的话?他们要是劝你谋反,你反不反?你不反,他们放出消息来说你反了,你要陛下怎么处置你?”
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们身边那三五个人也只剩下两个了。
李别云的马被射中了两箭,很快又有一箭嗖的一下就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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