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是随意一瞥,会注意到这人也纯粹是习惯使然,对于一些死角位置比较敏感。转过头讲电话没讲几秒钟,视野之中一颗石块陡然飞了过去。
“啊”的一声惨叫,站在自制的小台子上的那演讲者额头中弹,鲜血飚射,随后朝后方倒了下去,顿时之间场面一片混乱。花坛后方那少年的身影迅速消失,一帮右翼分子冲过去时,看来是没能第一时间逮住凶手。
这类狂热的右翼分子多少也跟日本黑道有些关系,一方面慌乱地将头上被砸中的那人送往医院,另一方面则迅速从随身的一些包里抽出了竹刀等物,在广场附近开始寻找可疑人物。家明朝广场上望了几眼,那少年此时已经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进入广场的人群中,一脸无辜地朝候机大厅走过来,手中拿着一只数码相机,倒是在不动声色地往那帮右翼分子按快门,这种时候能够拍到的,自然也就是这帮人凶神恶煞的一面。
看着整件事的全过程,家明不由得失笑。与灵静再说得一阵,那少年已经进了候机大厅,从家明这边走过去,随即听得家明打电话,却是停了下来,过得片刻,对个口型:“中国人?”
家明点头,那少年小声道:“我也是。”便在家明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抱着旅行包,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那帮右翼分子的乱窜。方才那一下石块正中额头,血流了一地。这事情可大可小,这些人手持竹刀,因为同伴被打而满心的愤怒,在他们的心中,当然也自认为坚贞的爱国者,这时候在广场上看一个人拦一个人,质问是不是中国人,非得让他们说日语才肯罢休。广场上本来也有警察,但面对这帮气势汹汹的狂热分子,一时间也没有办法。
过得一会儿,似乎某些人向领头者说了些事情,顿时一帮人便一齐朝候机大厅这边过来。门口的几个保安连忙拦住,一些人要求机场方拿出刚才的监控录像,另外大部分的人便趁着保安少的原因,直接冲进了大厅。
这个时间上,家明也跟灵静结束了通话,对面那少年笑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谢宝树。”随后说了个中国南方小城的名字,家明也笑着跟他握了手:“顾家明,从江海来。”
那谢宝树望着大厅一侧的骚动,很纯洁地笑着:“他们干什么呢?”家明便在心里笑起来。两人年纪其实差不多,只是家明在这时的气质稍微沉稳些,那谢宝树则带着少年人应有的青春稚气,与家明恶作剧或者害人时的表情却是一般模样。他此时自然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右翼分子,要求修改教科书的,被人拿东西砸了。”
“哇……活该。”
那帮人要求看监控录像的要求在短时间内自然得不到答复,事实上就算拿到了监控录像也没用,花坛后方的那个地方碰巧是监控的死角,也不知道这谢宝树是运气好还是一开始就知道。而一大帮手持竹刀的人在大厅里到处质问别人是不是中国人,机场方面虽然迅速调动着保安,但几分钟之内自然也摆不平这一切。家明与那谢宝树正看着这一切,两名持着竹刀的男子也走到了近处。
“喂,你们是不是中国人?说话!”
谢宝树眨着眼睛,侧过头来:“哎,他们说什么你能不能听懂。”
“问我们是不是日本人,让我们说几句话证明一下。”随后转身用日语说道:“我就是中国人,有什么事吗?”那边的谢宝树点着头,表示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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