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湖在云见村的东面。岸边烟柳如云,翠浪翻空。水际轻烟,将水天连接成一处。
碧水之上浮起接天莲叶。在满目的苍翠之中,有星星点点的浅粉。
“这是我家的船。”宋昔弯腰拨开几瓣碧叶,掀开盖在上面的油布,跳了上去。
小舟晃晃悠悠,她双手帐开,缓缓地稳住身形。
“先生,下来吧。我接你。”宋昔神出手。
裴修云的乌眸浅浅扫了一眼她白皙的手心,慢慢地收起伞,把伞横放在她手里。宋昔转过头,把伞放在脚边,船猛然晃了一下。她再转回头,只见裴修云已经稳稳当当地负手站在船尾。
濛濛细雨之下,点点清珠落于他的发梢。
“先生,这荷花才刚开不久,我们去荷塘深处才能找到莲子。”她眼睛亮如星辰,满脸期待。
裴修云好像跟本没就没听到般,兀自跨过她,坐在船头,只留给她一个清瘦的背影。
宋昔撇了撇嘴,撑起船篙,让船向荷塘深处而去。
风吹菡萏,雨落碧叶。小舟挤开层层叠叠的荷叶,缓慢而行。
一声若有若无的喘息传入裴修云的耳中。他莹白如玉的耳廓晕起一道红霞。
少年站起身,快步走到船尾,拉住了宋昔的细腕。
“先……”裴修云的手指就竖在她唇边,堵住了她未尽的话语。他向自己身侧处一拽,宋昔松开了船篙,跌入了他的怀中。
他身子后仰,两个人一道躺倒在小舟之上。船晃荡了几下,又渐渐恢复平静。
“嗯……三郎,挵死奴家了……”落雨声中断断续续地传来女人的娇呼。不远处的一大片荷叶剧烈晃动,水波荡漾。
裴修云的手捂住了她的嘴,轻轻摇了摇头。
宋昔细软的呼吸扑在他手心,暖暖的,也氧氧的。
裴修云松开手,宽掌各捂住她的耳朵。她就这么趴在他身上,雨水润湿了她的额发,顺着她的脸庞,一点一滴地落在他的前襟之上。
“他们在做什么?”宋昔小声地问。为何她和先生又没做什么坏事,反倒是像在做贼一样。
裴修云轻轻地松开一只手,把唇帖在手边,对着她的耳轻语:“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三郎,你可逼我家那个死鬼厉害多了……”破碎的声音混杂着雨水的声音,传入裴修云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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