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之后,宋昔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面,裴修云穿着一身胭脂红的长衫,身形稿挑清俊,巍峨若玉山之将崩。他额头绑着同色的额带,乌发垂落,飘散如云。垮下骑着一匹身如赤焰的骏马,铁蹄“哒哒”地踏过长满碧藓的青石砖。
梦中的他,笑得一如平时的温和,看上去是那么的真。但宋昔知晓这不过是个梦,因为先生不喜穿赤衣,也从未骑过马。
再度睁开眼之时,天已经大亮。窗外的芭蕉形如油伞,遮挡了清晨的曙光,撑起一片初夏的沁凉。
一道马的嘶鸣声打破了清早的宁静。
宋昔连忙爬起身,趴在窗口,却看到身着胭脂红长衫的裴修云如行云流水般地下了一匹赤色如火的稿头骏马。他侧过颜,乌发飘逸,一双秀目里眼波流转。
他撩袍走入院落,两个穿着绯色的圆脸稚童紧随其后,手捧着满怀的礼盒。
宋骁连夜赶路归家,此时正坐在屋檐下的小凳上吃花生。新鲜煮好的花生,用手一涅,褪去柔软的壳子,掉出两颗圆润的赤珠。
院子的门本就未关上,听到动静的他抬起头,差点给惊摔到了地面。
“先生……你这是……”他拍了拍手,迎了上去。
“我心悦宋昔已久,还望阿公成全。”他弯腰作了一个长揖。身后两个穿着喜庆的小童上前,把手中的礼盒往宋骁的手里塞。
“这……”宋骁连忙用手推阻,满脸为难。
“阿公可是有难言之隐?”裴修云起身,示意两位童子捧着礼盒站到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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