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经历一日的折腾,裴修云的身子终于撑不住了,发起了稿烧。在金陵休养了十余日,两人这才启程,向着东南而行,环绕着太湖,路过无锡、苏州,再向西而去,途经湖州,最后在夏末时节回到杭城。
和风熏,杨柳轻,乱花迷眼。宋昔是第一次来到杭州,即便云见村归杭州府所管辖。
马车停在钱塘县衙前,裴修云撩起车帘,先下了车。他回身,素净的手指握住了她的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先生是来县衙击鼓鸣冤吗?”宋昔疑惑地道。云见村的村民无事不会来县衙,她实在想不出裴修云为何带她来此处。
“我有何冤?”裴修云反问。
宋昔摇首。五年前下毒之人被夷三族,先生的冤屈应该已经昭雪了吧。
裴修云一袭青衣,深凝如幽篁,长袖轻拂,兜了满袖清风。
“我无冤,却有喜。”他攥住她细瘦的腕子,大步走入县衙。
“喜?什么喜?”宋昔低喃。
走过两道门,大堂门口站着一位身着青色官服的中年人,双手拢在广袖之中,正同一旁的粗布老者笑语。
“哎呦,裴先生来了啊。”见到裴修云,他立即同老者拱手道别。老者走了之后,他摆手示意他们稍等片刻,迈步走入大堂,少刻之后拿着一卷朱砂纸匆匆走了出来。
“上次先生同我说了之后,我早早请了钱塘最好的书法大家写了这婚书。没成想先生这一去金陵,竟然都将近两个月了。”他笑眯眯地递了过来。
裴修云神手接过,直接放入了宋昔的手中:“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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