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漫不经心地听着年轻女人的谎话,另一句小小的怯怯的声音在脑海里微弱地响了起来,像是一个不肯消散的执念。
嗯?!神宫寺泉愣了愣。
这是……那个小姑娘残留的意识吗?明明精神已经崩溃消失, 却还是留下了这么一点可怜的意识,跟随着父母不肯停歇的脚步辗转在无望的跪拜里。
妈妈……骗人的……根本不会好……
小姑娘反复只会说这么一句话,断断续续,意思不大清晰,神宫寺泉静静听着,没有了灵魂的意识充其量只能算是残念,连交流沟通都做不到,很快就会消失了。
年轻的母亲手里攥着那张红色的纸,好像攥着什么无价的珍宝,小心翼翼地用红绳穿起来,挑选了一根粗壮结实的树枝,掂着脚挂了上去。
在挂上去之后,这个母亲双手并拢,闭着眼睛喃喃祈祷了几句,虔诚的就像是跪在神明的脚下一样。
可是,明明上次在另一个神社也是这么祈祷的吧,对着另一个不同的神明。
信徒的信仰根本不坚定嘛,这样也希望着会有神明来护佑吗?
神宫寺泉不太懂这个,但是他想一想,要是自己是神明的话,来祈祷的人根本没有抱着将全部信念都托付出来的坚定和决绝,反而犹豫徘徊在不同的信仰之间……他怎么可能会降下福祉啊。
没有惩罚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不……也说不定,由他这个孤魂野鬼接替了这段走到末路的生命,也许正是神明的惩罚之一?
不过更可能的是,神明高高在上,哪里看得到凡人的喜怒哀乐呢。
神宫寺泉这么无所谓地想着,脑海里还是回荡着小女孩孤单固执的重复。
骗人的……妈妈……
是啊是啊,你妈妈是在骗你,不过也没有必要生气了吧,毕竟你已经死了。
神宫寺泉有点烦躁地回复着。
而那个声音只是静止了一会儿,再次无知觉地咕哝起来,骗人……
神宫寺泉无奈地叹口气,他跟个没有意识的残念较什么劲儿,有病吗。这么吐槽着,他缩进“父亲”宽厚的怀抱里,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另一个城市了。
夫妻俩为了给唯一的女儿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连带着嫁妆和家中稍微有点价值的东西都卖了出去,两人的衣服是早就过时了的,洗到泛白也就这么几套来回替换,三餐的配菜也成了一成不变的渍物和简单的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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