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对于应付这件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他放松身体,无视全身的零部件都在叫嚣抗议着的绵长疼痛,努力把呼吸放的沉稳悠长,假装自己已经睡了。这招对付其他付丧神总是屡试不爽,连药研都被骗过去了不止一次,至今没有人戳破。
在心里默默数到了六千六百,他听见门口传来衣物摩挲的窸窸窣窣声音和刻意压低了的脚步,大约是髭切要去隔壁了,他这么想着,接着就听见了他这里的幛子门被拉开的声音。
什么鬼?!
他一惊,呼吸有瞬间的停顿。
金发的太刀似乎闷着嗓子笑了一声,然后蹲在了他旁边,用软绵绵笑眯眯的嗓音说话:“家主睡不着吗?一起去厨房偷东西吃吧?”
被识破了的神宫寺泉认命地睁开眼睛,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着那双漂亮的琥珀金色眼睛,好半天才说:“这种邀请,比较适合鹤丸吧?”
髭切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伸手去抱神宫寺泉,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擦过人类的脖颈,将他半扶半抱着带坐起来,依靠在自己怀里:“家主对我的偏见好重啊。”
他的语气里带着笑,也不说是什么偏见,抽出放在枕边的厚实外套给神宫寺泉裹上,裸露的手腕触碰到神宫寺泉的手指时停了一下。
腕部的皮肤很敏感,冰冷的指尖碰到的时候,有种被冰凌刺了一下的感觉。
髭切弯着淡红的唇,一只手还抱着神宫寺泉,于是就很自然地将手伸到嘴边,咬着指尖的布料,将手套脱了下来。
黑色的布料包裹下的手显露出来,常年不见光的手有种苍白细腻的质感,比起神宫寺泉的病白也不逊色。他单手握着神宫寺泉的手,有点讶异:“家主都睡了这么久了,还是这么冷吗。”
神宫寺泉含糊地唔了一声,迅速地带过了这一点:“厨房还有吃的吗,烛台切应该已经收拾掉了吧。”
髭切嗯了一句,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他说话,低着头非常认真地——帮他戴手套。
刚刚脱下来的手套还带着付丧神灼热的体温,贴着冰冷的皮肤慢慢包裹住他的手指。说实在的,髭切对于照顾人这样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天分,比起熟练此道的短刀们,他的动作有种生硬的僵滞感。
不过神宫寺泉没有说什么,任由他摆弄自己的手。
然后被这振莫名其妙童心大发的平安老刀拉着,真的去偷了厨房。
烛台切的性格细腻认真,每天都会在入睡前将厨房整理好,一应菜蔬收拾的整整齐齐,其他的东西也都摆放到位,也许每个做饭的大厨都有这样的强迫症,非得把锅碗瓢盆都摆成一列弄得像是没用过一样。
于是厨房里找不到剩下的食物也是很正常的。
尤其是本丸的情况本来就艰难,当天的食物都是当天就吃完了,哪来的多余让人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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