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长兄评价了一句“讨厌”的太刀八风不动,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刀柄上,另一只手拢着宽大的袖子,姿态闲适优雅:“哈哈哈,得到这样的评语,真是令人伤心啊。”
嘴里说着伤心,他脸上的表情倒是一点没变。
今剑哼哼唧唧几声,到底还是从神宫寺泉怀里下来,原地蹦跳两下,髭切指了个方向,今剑转头对三日月做了个鬼脸,嗖地一下就窜进齐腰深的草丛里没了影子。
贵船山已经近在眼前,他们甚至站在这里都能问到那种独属于神气的清冽的味道,比薄荷还要冷淡锋利,带着丰盈冰冷的水泽的气息,像是一片浩渺的湖面泛起涟漪,从天到地都是宁静。
节日之外的时候山下并没有人,那些热闹的集市和灯火都隐没不见,神宫寺泉上次站在上面跳舞的那个台子还在,不过也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木头架子了。
他们在山脚停顿了片刻,神宫寺泉看着来路,疑惑地皱起眉头:“玉藻前怎么还没有追上来?”
说好了在京都外见面,这都到目的地了,也不见人影,玉藻前不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
髭切站在一棵大树下,重重树影挡住他的脸庞,在那张秀丽的面容上投下模糊的黑影:“唔……也许是迷路了吧?他都活到成精了,年纪大了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也是人之常情嘛。”
活到成精了……
神宫寺泉难以言喻地看了髭切一眼。
这是何等鬼畜的形容词啊,简直让人不能分辨这是一种人身攻击还是科学写实。
小狐丸一只手习惯性地捋着自己的头发,听见玉藻前的名字后挑了挑眉,对这位同属犬科的大妖没有发表什么评价,当先踩上了贵船山粗砺的石阶:“总之先把山上的妖怪清掉就是了吧?和以往的出阵貌似也没有什么差别。”
莺丸正和石切丸轻声细语地说话,明明穿着贴身的战斗服,模样姿态却和一边穿着繁杂狩衣的三日月有种极其相似的优雅感。
他听见了小狐丸的话,好像是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树梢上一道轻灵的身影闪过,从来都镇定自若的太刀付丧神反手抽刀就劈向了那个落下的影子,却只感到刀尖一沉,一抹银光在他的视线里一闪而过,然后轻巧地翻了个身停在地面上。
“是我啦是我啦!”小天狗活泼的声音响起来,莺丸眨了下眼睛,有点无奈地收刀:“今剑?看来夜晚的确不适合我们这种老人家。”
今剑蹦跳着走到神宫寺泉面前:“主殿,山上没有问题啊,就是山路黑了一点,妖怪什么的我没有发现呐。”
小短刀踩着高齿木屐一手拽着岩融的衣服,神情里满是对自己侦查能力的自信。
“是吗……”得到这样的结果其实不在神宫寺泉的预料之外,毕竟贵船山的巫女接连失踪,他们也没有找出过什么异常。
“那就上去看看吧,提高警惕,随时备战。”
“是!”付丧神们的应答沉静有力。
没有灯火的山林里阴暗的可怕,树影和枝丫扭曲成鬼爪般可怖的东西,忽长忽短地试探着,好像下一秒就要从周围的阴影幢幢里撞出个什么鬼怪来,他们一路向上走了十几分钟都没有见到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好像这座山和其他无数座山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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