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寺泉压下心中在听见“你的母亲”时涌现的怒火,也微微笑起来:“因为听见您来了,所以急迫的想要尽快出来见您啊。”
白石一脸高兴的模样:“啊,是吗,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不过这次来我可没有带手信哦。”
两人竟然真的像是在唠家常一样说了起来,他们中间隔着数十振寒光凛冽的刀剑,白石胸腹处还有被刀剑劈裂开的巨大伤口和干涸的血迹,但他们却都像是对此毫无所觉一样,兴致勃勃地谈论着那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片刻之前楼上楼下的剑拔弩张,仿佛从未出现过,在这里的只是一个满怀慈爱的长辈和一个满眼濡慕的晚辈。
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那些淋漓的黑暗与鲜血泼洒在二者之间,但是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没有谁率先揭露狰狞假面的一角。
“……那家商店早就关门了,不过我家中还藏了一些他们的绝版纪念金平糖,早知道你没有尝过的话,我这次应该带过来的,实在可惜啊!”白石说到兴起处,还拍起了大腿,满脸真切的悔恨,像是真的在惋惜不能给喜欢的孩子尝尝那些美味糖果一样。
神宫寺泉的笑容保持的恰到好处,一起真心实意地感叹起来:“真的吗?那实在是值得可惜啊!那么我能在下次见到您的时候尝一尝吗?”
白石的笑容不变,只是盯着神宫寺泉微笑。
于是神宫寺泉也不说话了。
两人一旦安静下来,之前刻意营造的温情脉脉就一下子被森冷的戒备和杀意所充斥,白石自始至终扣在横放腿上的三日月的手没有松过,而神宫寺泉站立的位置也恰恰好在太刀所能触及的最长范围之外。
二人之间的不信任一览无余。
“啊呀,说起来的话,可不是我小气哦。”白石摆出了苦恼的脸,“是神宫寺君对我们隐瞒了太多的事情,气量再大的长辈也有生气的时候,我还在生气中,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见神宫寺君了。”
死亡,可不就是一种永不再见。
神宫寺泉感到愧疚似的露出一个略带羞怯的笑意:“诶,这个啊,的确是要向您道歉,不过您毕竟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好人,生气的话对自己有害无益,所以请不要再伤害自己的身体了吧?”
毕竟您也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好人,可不就是直说他自私自利了。
他将骂人的话说得正大光明,生怕白石听不懂似的。
而白石居然也没有发怒,只是没想到似的愣了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他笑的那样用力,连胸腹部的伤口都有了崩裂的迹象。
“哈哈哈哈哈哈这实在、实在是太有趣了!”他抹掉笑出来的眼泪,“你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吗?我以前竟然没有发现,实在是可惜!可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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