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他忘了合伙人的名字,却记得七濑恋,碰瓷的西野……所有世界的当事人他都记得,尤其美惠,他最近总想到她。
她的声音、字迹、眼神和里面套了裤子的白裙子,相处的场面不合时宜的跳脱出来,他不堪其扰,不得不开始反思。
其实在评价她的作品时说的话富酬自己都不信,她信了。她被打压磋磨得缺乏自尊,他那时骨子里傲慢,一身不良习气和满嘴无颜谎言。他终究是男权社会出来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书评实则是品评她的人,并没有读懂她的书,也没有尊重过她。
他不是真的爱她,是掌控欲、毁灭欲和他无聊透顶的愧疚作祟。做实自己虚伪的爱,假装自己也失去了很多,然后心安理得继续启程,停在时光中被洪流淹没再也不能拿起笔的人是她。
身为男人,毁了女人,一切如此自然,他和库洛洛没有区别,甚至没他诚实。
富酬想到这,不禁哂笑一声。
美月听到富酬笑,恼羞成怒的豁然转身。
“笑什么?”
富酬看着她,什么想法都没有。
“人应为自己而活,我不推崇这个,因为本便如此。”
富酬不爱任何人,也不爱自己,却仍然自我、自以为是。
“大多人其实自私而不自知,还觉得自己太在意他人感受。”美月的反驳尚未出口,富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你仔细想想,在意他人感受和在意他人眼光是一回事吗?”
她一下子哽住了,问道:“那我该怎么办才好?”
“你看我混成这样来给你指导人生可信吗?我最多知道怎么不好。”
富酬转身下楼。该走了。
第35章 三五章
名濑打开他的房门,看起来心乱如麻。
他把书放回书柜上,随口问:“宴会后半段你去哪了?”
“你对离开我的时间没概念,和我一起的时间也可有可无吧。”
听得出名濑不需要回复,富酬坐到钢琴凳上,将琴谱拿下来收好,名濑在门边徘徊。
“我总在反思,却在前几年才意识到,我不是善类,无论哪个对策我都没把秋月当人看。”他停步,“我前妻是对的,但我以前不是这样。”
然后名濑看向他,富酬伏在钢琴盖上,脸枕着胳膊,也回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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