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他们在谈论“基地”“计划”“成功率”之类的字眼,但当我靠近之后他们又不约而同地闭口不言。
于是我善解人意地开口询问道:“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忙么?作为报答,我会尽力帮忙的。”
看起来我的主动询问完完全全戳中了拉尔小姐,她动了动嘴唇,刚想说些什么,却被ebn先生毫不留情地截住了话。
“不关你的事,”ebn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冷酷,“还有,不要随便偷听别人交谈,这不是礼貌的行为,琴。”
拉尔小姐面露不满:“喂,ebn!”
我顿了一下,说:“抱歉,我只是在想或许我能帮上忙。”
“别想了,现在的你根本派不上用场。”ebn这么说着,然后跳起来,一脚踹向我受伤的小腿上,面无表情地说:“痛么?”
我神色未变,回答道:“还好。”
ebn盯着我:“如果我把你的腿每一块骨骼都踹得粉碎你还会这样回答么。”
“……”我心虚地移开目光,“还是有点疼的。”
刚说完,我就立刻补充道:“但我会忍耐。”
“忍耐也要分场合跟时机,”ebn先生瞥了我一眼,“在我面前没必要做这么蠢的事情。”
我只好“哦”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还有,与其有这种闲心,不如多想想自己的事情。”ebn先生用他那双黑漆漆、仿佛深不见底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他明明是在仰着头注视着我,却莫名给我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ebn先生说:“不要老是随随便便被人推着走,好好想想自己想做什么。考虑到你的脑子坏了,所以我原谅你忘记了我曾经说过的话,但如果你再敢忘记,我可饶不了你。”
我感觉到了,不光是ebn先生,连沢田纲吉他们似乎也不愿意将我牵扯到他们将要进行的行动中去。即便现在彭格列的状况不容乐观,正是需要战力的时候,更何况我和他们还有十分深厚的交情,但是他们没有想过以此为借口或依凭要求我付出任何东西——如果是森鸥外的话,早就对我呼来唤去了,不压榨掉我身上最后一点价值是不会罢休的。
我觉得很奇怪。
总而言之,我在彭格列基地里除了养伤之外能做的事情并不算多,几天后勉勉强强多了一件,那就是照顾刚送进来的患者,一个名叫库洛姆的女孩子。
库洛姆刚开始送到这里来的时候伤势严重、人事不省。醒过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呆呆愣愣地盯着我看,然后低下头,流下了眼泪。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个女孩子对我的依赖,她躺在病床上,很少说话,有人来看望她她会选择背对着人家、一言不发。然而她却会用充满不安的眼睛看着我,期望我能做出能让她感到安心的回应,甚至在我坐在她床边看书的时候,主动伸出手,有时候会碰一碰我的手背,有时候会尝试着拉住我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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