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带被小心地放进了影碟机。电视机的屏幕闪烁了一下,播出来的却是一场寻常的足球赛,那些被欢呼簇拥着的球员们的脸都很陌生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又在乱想了。”白洛兮笑着,侧头,轻柔的安抚着她的头,那动作姿势极像是在摸一只狗。恨得行之若牙痒痒。“没什么看的,我们走吧,呆会儿陈婶该回来了。”行之若拍着垫子坐了起来,走到电视机前准备把录影带去出来,手还没触上去……突然间,电视里足球场上那喧哗停止了,只剩下一阵噪杂的声响。荧屏上没了图像只有雪花点奇怪了……一片雪花点之后,影像有些晃动,一个娇美柔和的声音从电视机里传出来,“老公,来笑一个。
”屏幕里播的再也不是足球赛了,不过看得出像是在录生活片断,一个英俊的男子拿着报纸,浅尝一口咖啡,抬眼望着镜头,“你又胡闹。”却最终是笑了。“老公,你笑起来就是好看,以后我们的儿子一定比你更帅。”镜头有些转换,突然映出一个年轻漂亮女子的脸,“来,我们现在去看看一对宝贝们在做什么,妈妈来拍你们咯。”苍翠的松树,摇晃不停地秋千,绿油油的草坪……最后定格在草坪上两个抱在一团小家伙们身上。咦……这地方不就是城堡后花园那块早已被废弃的草坪么。
行之若紧紧盯着屏幕,心怦怦直跳。这,这是妈妈拍的么?草坪上一个小女娃儿大概只有两三岁左右,怀里抱着一只雪白幼小的猫,她身后站着一个小男生大约九、十岁,他静静的望着她,蹲下身子将她连带怀里的小猫一起搂在怀里。小女娃儿似乎逗猫耍得正开心,丝毫不理他,一个劲儿的摸着小幼猫的雪白的毛和小爪子。小男生抿着嘴像是在生气,扳着她的脸让她看他。他没轻没重地楼得是这么的紧,以致小女娃儿愤怒了,张牙舞爪的。镜头外一个娇美的声音像是笑得很甜,“哥哥和妹妹感情很好对不对,希望他们一直这样。
”画面转换了,拍摄向树上的鸟巢。突然,一阵惨绝人寰的猫叫。一个小孩撕心裂肺的哭声。“之若,怎么了?”焦急的女声。镜头一阵晃动,四周的景物徒然变换回到了草坪,绿油油的草坪上斑斑血迹,幼小的猫四肢瘫在地上,止不住地抖,雪白的皮毛上血色模糊。小女娃儿像是吓坏了,任由男孩死死搂抱着她,回了神了,小家伙伸着胖乎乎的手一个劲儿的打着死哭嚎着要去抱可怜的快要死了的幼猫,仆人们纷纷跑了过来,小女娃没料没站稳,或许是被男孩一推,反正是太快人太多了看不清,小家伙狠狠地跌在地上,额头磕在地上,抬起头来,一张带血的脸若然欲泣。
小男孩一脸冷冷的站在猫的面前,铮亮的小皮靴上还有一丝血迹,他神情紧张的望着受伤的小女娃儿,仆人们奔了过来安抚着小女娃儿,男孩生气了,挥赶着死死搂着小家伙。画面一阵晃动,镜头像是跌落了,周围都是纷乱的脚步和吵杂声。一个柔弱的声音颤抖的响起,“之天,你这是在做什么……哑伯,快叫医生!”声音戛然而止,荧幕上一阵雪花点,一切归于平静。行之若浑身软,瘫在沙发上,失神的望着毫无画面的电视机发呆,思绪很乱,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额头上那浅淡的疤痕。
抬起的手突然被握住了,她恍神的对上白洛兮欲言又止的唇,看他一张一合得似乎在说什么,可什么也听不进去。头胀得很疼,那种撕心裂肺像是要炸开般的疼。这么痛……这些本该记住的,为何自己什么也不印象。不该这样的,是谁将它们全部抹去。行之若将头埋在膝盖上,浑身止不住地抖。“你哥哥他对你……”白洛兮揪紧她的手,关切地望着她,“之若要不你搬来和我一起住。”行之若猛地一抬头,傻傻的望着他。白洛兮眼神飘忽,呐呐地说,“我没别的意思,你和你哥这样住下去,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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