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听。”“是么……”妖之俯下身子,手伸展着触到行之若的腰,一用力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碧眸浅笑中杂着忧伤,“可我偏要说。”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缓缓滑过她的脸颊,冰凉入骨,“他被祁家集团封杀了你不知道么。”惊天霹雳!妖之的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些说么,可是一个字儿都进不了行之若的耳朵,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白光,无法思考。身子像不属于她自己的,浑浑噩噩的。半载光阴,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坐上了司机的车,泪已淌满面。
“去找祁秀明……开车。”妖之说,行之天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这般优秀的人,突然之间什么也没了,财产,一手养大的妹妹说没了就没了,空有一身傲骨……妖之说,你是真爱小白想才与他结婚还是……想让祁秀明把心思从行之天身上挪开,你该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只为让行之天出现?……我的傻妹妹,你在等之天回行氏吗?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么……他是不会再回来了。在那场宴会祁秀明虽然答应你,将他无罪释放,可是你却与白洛兮走了。祁秀明是不会放过行之天的,更不会让他呆在祁家集团的相关企业里。
如今整个金融企业,不是行家便是由祁家掌控……他不来行氏,祁家整个金融企业又不会聘用他,还有那个小企业敢冒险得罪祁氏董财来雇用他……行之天完了,他的一辈子都完了。没钱没权,没将来……一个被遗弃的养子的悲哀。车门开了,一双闪亮的高跟鞋踏在了地上。行之若捋起耳边的发,一脸忧伤,身子在风中愈发的楚楚动人。酒吧里光线很暗,祁秀明坐的位置非常好找,朦朦胧胧的光照在他身上,虽然周围很热闹,可却没有人敢打扰他,吧台上只有他一人寂寞的坐着,调酒师不停的在他杯里加些什么,透明的酒杯里,火红的酒液像是很浓洌。
很多人碎碎细语,女人们炙热且爱慕的眼光扫向他,却没人敢上前搭讪。“你喝多了。”他像是没听到,端起酒杯,仰着头,自顾自的又往嘴里灌了不少。行之若手肘撑在吧台上,示意也要了一杯,直视着祁秀明的眼眸,笑着说,“你像是很恨行之天?”祁秀明身子忽然一震,手也滞住了,就这么愣怔的望着行之若的脸,紧紧地盯着,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地说着,“之若,是你么……”末了像是反应过来了,自嘲一般的笑着,“怎么可能是你,你正忙着和白洛兮准备婚礼,怎么回来搭理我这个闲人……帮我再续一杯。”调酒师像是吓到了,半天才哆嗦着将酒到了进去。行之若抓紧他端着酒杯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有些颤,“你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他的身子软软得靠了过来,头凑到行之若的肩头,偏着头望着她,突然间轻笑着,手也一晃一晃的指着她,嘴里喷出浓郁的酒味儿,说的话也含糊不清了,“这个梦做得真好,感觉很真实,连身上的味道都像……”“你非得这么骗你自己么,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事。”他恍惚的笑了,满是醉意,猫瞳蓦然一眯,“知道……知道,你从不会为了我的事来找我……”他的头带着凉凉的湿意,蹭着她的颈窝,软软的发很伏贴,却让人痒着夹杂着微微的疼痛,“这次来,是为了谁……”行之若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开,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她有些无措,手刚触上他的侧脸却不动了,她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的发与……耳……“你的耳钉。”“被人拒绝的定情信物带着还有什么意思,惹人笑话。”“不要这样,你知道的……我们之间不可能。”他扳着她的肩,望进她的眼里,眉毛揪起,眸子里竟有着难耐的疼痛,“我哪里比不上他们……我比那个姓白的小子有钱有势我甚至为了你可以将祁家的股权都拿过来,为什么你要嫁给他,我知道你心里头怪我陷害行之天,可是你连他强奸你的事都可以忘记并原谅,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待我……”一记耳光,在彻夜狂欢的酒吧,仍旧很引人注目。“我是被强奸了,那又怎么样。”行之若满目伤痛,一字一句地说,“就非得嫁给你么……”很多人都噤声,望这边望去。“那不是曾经的明星祁秀明么……”“这女的是报上行氏集团的继承人?”一震窃窃私语。“……之若。”祁秀明有些心痛的扯着她的袖口,嘴唇动了动却也没再说什么。“你利用权势财富想着法子整他,逼着我参加宴会精心设计着让我嫁你,如今又把落魄的行之天逼到绝路,你这样又比当初的他好到哪儿去……你做的一切一切,只会让我更害怕,你变了……”“不!你不能把我和他比。”祁秀明像是发了恨,用力拽过行之若,着当着酒吧里所有人的面,一手执着她的脸颊堵住了她的嘴,吻了起来,像是世界末日降临了一般,狠狠的,竟有着玉石俱焚的冲动与执著,吻得那么疯狂。此刻他的吻像是带着毁灭的意味,酸楚中带着疼痛,让她心都抽痛了起来,那浓厚的酒气灌入行之若的嘴里挥之不去,还有着阵阵的涩,像是泪。“之若,我们不说他好么。”他噬咬轻吻着之若,颤抖着唇说,“我会改的,我对你好。”行之若平定情绪,推他一下,“你醉了……”“我没醉,我比谁都清醒。”祁秀明发了狂似的搂紧他,拥得很用力,喃喃地说,“我不让你走,之若……我爱你,从我第一次在行之天那儿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秀明……”行之若手挽上他的肩膀,轻柔的说,“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你有救我的话,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如今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他不顾一切的攥紧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与颤音,“……之若,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能保护你并履行以前的承诺,所有的承诺。”“可我现在也不需要了,不是么。”行之若苦笑着,抽开他的手,回头轻声说,“秀明,看在我们是世家的分上请不要再为难他了。不然……”她吸一口气,忍住了,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了,最终只是站稳,抓起包,转身走了,留下一酒吧错讹的男男女女。祁秀明一脸痛楚的望着她,拧紧手中的空酒杯,眸子弥漫的朦胧醉意在消散,竟从未有过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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