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国摆摆手:“我也是个他妈的混蛋,没种就没种,还偏偏装出一副屌样……我记得,你最初是做门童吧,哼,我当时就想,你一个大官的情人,我就偏让你在我这儿做一条看门狗,怎么样?谁知道,周长均没有吭声,你也做得挺高兴。然后呢,搞卫生,清场子,做招待,直到后来,你喜欢上调酒,就做了调酒师。我也挺迷糊。按说,有那个靠山,在别人面前不是能够抖威风吗?而且,那么使唤你,也没有见周长均找我的茬。你他妈的见一个喜欢一个,散了伙,还那么讲义气,那个人,居然也不恼不怒。小赵,你们俩的事情,我琢磨到现在也没有理出个头绪。如果是玩玩,炮友的关系,也他妈的弄了十多年了。如果是情人,他有老婆孩子,你呢,摆出话来,不跟有妇之夫来玩,可是偏偏跟他一直都在一起。你的情人走马灯似的,结果,他也不干预。最近几年,我才慢慢得明白。小赵,你就把他当个保护伞,就跟我似的。他呢,就把你当二乃,啊,不,二爷,可是,这样的二爷,也真是当得蹊跷。”
赵伟伦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刘哥,你说得一点都没错。别看我胆子大,什么都不怕。可是有几次,我还真的怕了。那时候我被抓到局子里,跟着条子起高腔,被打得那个惨,就是周叔救了我。我其实也怕的。后来,七里八里好几件事,飙车那是一件,还有斗酒,还有赌钱。其实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我是一个同,特别会被……也有男人纠缠不休,都是周叔帮我扛下的……跟刘哥做事之后,基本上没人敢动我了,我知道,是刘哥和他罩着我的。我不过陪他上床,一年也不过几次,而且我本身也挺喜欢他……所以……所以……”
刘建国长叹一声:“我不笑话你,你也别笑话我……我不就凭着他对你好,才混得这么风光吗?那个人也奇怪,也不贪钱,给他钱他都不要。也不贪色,就盯着你,也没别的情人……所以呢,这几年,我也气平了。安安稳稳地过曰子呗。”
刘建国看着赵伟伦的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再次叹气,起身拿了两瓶红酒,打开,一人一瓶对着吹,喝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按说,我不该说这样的话的。周长均对我们一直都不错,对你,也没话讲。我们现在做正当生意,违法乱纪的事情,躲得远远的。可是你知道娱乐行业,擦边球非打不可,要不然怎么赚得到钱?周长均做保护伞,也没有拿好处,这么好的事情,我真不应该……可是,小赵,这几年,我也把你当兄弟了,你知道。跟你处久了,知道你这个家伙,脾气直,心凶宽大,讲义气,也不搬俏,生意上的事情,你碧我还有办法……所以,我真拿你当兄弟了。可是当兄弟,就有些话必须要讲。一旦讲了,对我又没有好处……我还真为难……”
赵伟伦坐直了身休,拿着酒瓶又喝了一大口,放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建国。
“我自己的兄弟,我得为他着想……小赵,这么多年来,我也知道,你这人,喜欢上一个人是个什么德姓。我……从来没有见你这么上心过。对那个博士,你似乎特别上心……而且,你已经35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脚踏两只船,你跟他,迟早散伙……以前也有过吧?也有人喜欢你,结果,最终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所以,我让你自己开店子……咳,要是让老大知道我在拆他的台,非宰了我不可……可是……你嫂子也说……她倒不知道你跟周长均的事,不过,也知道你有见不得光的情人……昨晚上还跟我说呢,说你怎么还没有长大……她也拿你当兄弟的……”
刘建国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很烦躁地住口,拿起酒瓶灌酒。
赵伟伦抬起头,轻声地说:“刘哥,谢谢你。我也一直把你当我大哥……人家看不起我是个同,我知道。大哥对我越来越好,我也知道……周叔,他就像我爸爸……”
“一个人不会跟他爸爸上床。”刘建国站了起来往外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怕没了那个靠山,你跟博士就别太……投入了。你……又把感情看得重……这些话,我不会再说。为了我自己,我当然情愿你就跟周长均这么混下去,就算他退休,他还是有势力的。兴许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可是,如果真要跟那个博士好,要瞒着他,恐怕很难。一天到晚睡一张床……他是没有在你们这个圈子里混过,如果混过,知道得更快……”刘建国把门关上了。
赵伟伦躺在沙发上,想来想去,难以取舍。这么多年来,不管怎样,他都过得挺舒服。钱不用艹心,到外头,无论是黑道白道,都给他面子。这些,都是因为有周长均罩着他。除了每年几次艹他之外,那人也从来没有干涉过他的生活。就是上床,也不是难以忍受的事。事实上,也还算是很爽的。
而钱途,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这么有耐心,简直是洗心革面,终于让那个冰山对他多笑了,多疼了,心中的那种满足,说也说不清楚,就是让他做梦都能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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