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说他的打算。立海大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幸村或许有些猜测,但他确切地对一个人说出准确的“期望”,这是第一次。
柳生显然因为这句话愣了一下。
“你想好了吗?”问出这句话后柳生才后知后觉有些懊恼。
他推了推眼镜:“想打职业,仁王君,你的实力现在还不够。”
“这么说也太让人伤心了。”仁王还笑着,笑完舔了舔牙根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去找迹部了。”
仁王没有再解释“打职业”和“迹部”之间的关联。他转回身,伸手勾着柳生的肩膀:“行了回去了,你穿着浴袍也不觉得奇怪,让其他人看到‘绅士’都变含义了。”
“训练营不都是熟人。”柳生也不太在意这个,本身夜晚的训练营大家基本都是穿着睡衣和浴袍到处社交,“你还没洗澡,别靠这么近。”
“喂,是谁把我拉出来走路的,现在嫌弃也太过分了。”
“按照仁王君你的说法,这并不过分,是绅士的品格。”柳生让仁王勾着他的肩膀慢悠悠往前走,“不过仁王君你要打职业的话……我可不能落下太远。”
“我去打单打,噗哩。”
“没关系。也不是第一次。”
“你这样讲我会觉得你一点儿也不珍惜我。好歹挽留一下吧?”
“要我举例吗?你的双打搭档也太多了一点。不过我也有自信,是最特殊的那个。”
仁王又笑起来。
他和柳生已经走进了宿舍楼,此时把柳生往他房间的方向一推,松开了手:“总觉得在你眼里成了一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难道不是吗?”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心知肚明地知道,对方都想到了澳大利亚那天晚上的对话。
“我还会打下去的。”仁王说。
柳生很轻地笑了笑,转头回了房间。
这种夜间“谈心”不知不觉在他们之间出现了很多次,仁王意识到的时候才发觉他和柳生的关系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真让人惊讶,他这样性格的人也会有这样交心的朋友。
仁王感觉新奇,也觉得有趣。
他此时没有什么警惕感,哪怕理论上他应该排斥这种让另一个人过分侵入安全距离的情况。
很晚了,浴室没什么人,仁王可以找最里面的隔间,在水汽里思考。
幻影的后路是什么呢?他现在的用法不会再全方位升级了。幻影现在越是贴近真人,就越是连着这个人的人生经历和感情都全线体验一遍。大概算是沉浸派入戏体验。一场网球比赛他可能要沉浸体验很多人。太伤身了,也可以说是太伤心了。
仁王也不是担心自己人格分裂,但承担太多别人的情感确实让他感觉疲惫,所以他当时才说“最后一次”这种话。
那只是在抱怨,仁王自己知道。
因为回过神来,入戏的体验又是那样让人疯狂。
是他喜欢的事。
如果不选择打职业,他可能会真的去尝试做演员吧,在他意识到他是如此喜欢“幻影”以后。
但喜欢归喜欢,他隐约又有些排斥这个,矛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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