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门缓缓眨眨眼,看起来终于慢慢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微微歪头:“当然可以,请随便称呼。只不过我明明一次家都没回过……”
少年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起来。
朔茂没有察觉到异常,只是神色微松。
留在战场意味着与死亡共舞,机会不多的调休就显得尤为宝贵,一般来说没有人会错过,多年来从没回过家的金发少年在木叶忍者中就显得格外鹤立鸡群,连他都有所耳闻,是以拿这一点来试探。
只不过满脸恍惚的少年虽然身份看起来没问题,但这糟糕的精神状态却实在古怪。
朔茂这样想着,秉性温柔又容易心软的他到底又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回家?我听说你是有一个监护人的,他还是非常出色的医生——”
“绯世才不是我的监护人!”
少年的声音陡然尖锐起来,语带强烈的排斥,强硬的打断了他的话,也让朔茂诧异的瞪大眼睛。
水门像是也被自己的突然爆发吓住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匆匆抬头看了朔茂一眼,转身仓惶的跑掉了。
徒留旗木朔茂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心里感觉有些不对。
少年糟糕的状态让他暗暗对那位少年的监护人留了个心眼,觉得此人也许并非善类。
丝毫不知自己的反应给绯世招了黑,片刻之后,水门跪在营地内的溪水边,撩起一捧又一捧凉水扑到脸上,呼吸不稳的大口喘息了半天,突然狠狠一拳捶到地上。
“绯世……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低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眼神闪烁不定,到最后紧紧咬牙,猛地把心一横,闭眼用力结印:“解!”
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林间回荡,但令人绝望又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水门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待发现一切未变之后失落的垂下眼帘,咬住下唇,无力又颓然的调整姿势,抱膝将自己蜷成了一个球。
他开始回忆关于绯世的一切。他记着与对方相遇以来发生的每件事,记得那人的每一个冰冷的神态,记得他所有喜欢的东西和不喜欢的东西,清楚的明白他的思考方式和生存准则,有自信说一句对他的了解无人能及。
而绯世对他更是如此。
他给他一切,他明白他的一切,包括自己其实对他——
[“不行。”]
一句仿佛凝结着极寒冰原的禁止陡然在大脑深处响起。
少年的思绪像是被一刀切断一样强行中止,纷杂的大脑蓦然变成白纸一样的空白,蔚蓝的双眸陡然变得空洞而无物。
冥冥之中,他似乎正站在一堵城墙之上,刚刚看过璀璨的烟花,心情饱含忐忑与羞涩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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