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周,父亲身死那天的恐怖情状还是会夜夜出现在卡卡西的梦中,每日走出房门之前,他都能看到父亲倒下的那块地板,刺目的鲜血仿佛还历历在目。
他想,就算绯世不提出来,他也不可能在那所房子里待下去了吧。
曾经的时光有多快乐,现在回想起来就有多痛苦。
抱着这样的想法,卡卡西带上朔茂留给他的唯二两件东西——白牙短刀和忍犬通灵卷轴,锁上了旗木老宅的门,在地处幽静街道的一所公寓里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站在面积不大却五脏俱全的公寓里,环视一周后有些怀疑的问道:“这里真的是你之前住的地方?”
“不是。”绯世关上房门,没有隐瞒的直接说了实话,“我之前住在别的地方。你是从家具看出来的?”还簇新簇新的。
卡卡西眨眨眼睛,转首看着他跟自己一样环视四周的样子,嘴唇动了动,几不可闻的说:“……不是。”
绯世没有听清:“什么?”
“……没什么。”卡卡西不自然的扭回头,不自觉的攥紧了怀里的白牙。
绯世没有在意,离开他身边去浴室里看了看。
樱发少年从身边走过,卡卡西偷眼看了看他,小巧的鼻尖微微耸动。
他不好意思说他能看出来绯世没在这里住过,是因为这里没有他身上的味道。
很少有人知道,从小与忍犬一起锻炼默契感的他嗅觉异于常人,自然能闻出来这里少了那让他安心的淡香。
……不过说出来总感觉很奇怪,跟变态一样。
这样想着,银发男孩的脸染上微红,装作不经意的撇开视线,打量着四周简单至极的家具,突然想到了什么。
说起来,他手上还有朔茂留下的不少积蓄,足以让他衣食无忧很长一段时间。脑子里盘算着这样以前从未在意过的生计问题,卡卡西想起刚刚绯世的话,忍不住开口说道:
“那个,绯世,买家具的钱至少让我来承担一部分……”
“啊,不用,这些家具都是上忍公寓的标配,你不用在意。”
绯世漫不经心的摆了摆手,看了眼单人床上蓝白条纹灰蒙蒙的床品,微微蹙着眉开始卷袖子,表现出亟待清洗的冲动。
“忘了说,我有洁癖,你会介意吗?”
“……不,我自己也有一点。”
小小年纪就很老成的银发男孩摇头,莫名松了口气庆幸于他跟自己一样的同时,对刚才的话题还是有些耿耿于怀:
“可是我已经受了你这么多帮助,现在又搬到了你的公寓里,起码应该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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