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看来,在生意场上最令人恐惧的敌人并不是狡诈的老狐,而是段应许这种完全看不出喜怒哀乐、仿佛毫无欲望可言的独狼。面对其他商业伙伴时,高层们尚且可以通过利益链掣肘对方,但面对段应许时他们却束手无策了。
段应许像是被铜墙铁壁武装的怪物,不管是撤出融资还是转投东讯的竞争对手,高层们的选择对段应许而言完全无甚影响。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让东讯娱乐和虹光娱乐合并。
段应许这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气势,让东讯娱乐的高层们根本无从下手。
“和仇先生结婚之后,你开始变得有点奇怪了,”开着车的秘书在后视镜里瞥了一眼段应许,道,“和虹光合并对东讯根本没有好处,甚至可以说弊大于利。虹光和东讯的目标方向并不相同,虹光主攻影视制作,手上能拿得出手的巨星几乎为零,仇先生还太年轻,就资历来说暂时还达不到国内顶流。而我司的目标是泛娱乐发展,和虹光合并,几乎等于是在倒贴虹光。”
段应许毫无表情变化:“我明白。”
“那段总你为什么还要让两家公司合并呢?”秘书问道。
段应许没有立即回答。
说实话,他其实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等选择。
一直以来,段应许都在很认真地经营自己的“正常人”形象。
毕业后,他主动离家,接手了父亲交给他的东讯娱乐,并在五年内便将原本在国内只能算二线的东讯经营得有声有色。
不管是在父母面前还是段家的其他人面前,段应许都一直是段家最出色的子嗣。
然而现在,他却做了一个并不怎么明智的决定。
“我只是想这么做而已,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段应许道。
“为了方便给仇先生倾斜资源?”秘书帮他做了回答。
段应许略作思考,片刻后,才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我不知道。”
秘书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就一当秘书的,怎么当着当着就感觉自己其实是在当妈啊?
“你会这么做其实是因为很在乎仇先生,”秘书飞快道,“段总,你不妨想想?你和仇先生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感觉心里比平时更加舒畅?仇先生不在时,又觉得格外想念他?”
段应许侧头。
“我不知道。”他当起了复读机。
秘书:“……”
秘书觉得自己太难了。
“但是,”段应许下意识地按住了胸口的位置,“他……很奇怪。我有分析过仇亦的行为,他表现得并不是特别‘正常’。不管是在剧院闹事给朋友拆台,还是向我求婚,都不太‘正常’。”
秘书反问:“那你觉得什么才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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