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屋里说。”周悦雅听到情人, 她急了,下意识去拖耿文曲的手。
然而还没碰到,耿文曲已经躲开。
耿蒙看糊涂了。
其实冷静之后仔细思考, 有许多疑惑的地方。按照沈扬琴的说法,她和他爸当年极其恩爱,既然他爸后来出轨,那肯定是更爱周悦雅,但记忆里,他爸和周悦雅关系一向淡漠,以前他以为是周悦雅另有情人的缘故,现在看来,明显他爸不在乎周悦雅有情人。
难道当年不是他爸出轨那么简单?
心思一动,他走进客厅,放鱼饵套周悦雅的话:“回房间说也没用,我全知道了。”
“……”周悦雅脸色微变,“你、你知道什么?”
“17年前发生的所有事。”
听到17年前,周悦雅往后退了几步,腰撞到沙发靠背,她才停住。先前的慌乱过去,她将垂下来的落发挽到耳后,绕过沙发靠背,拿过背包里,丢到耿文曲面前的茶几上:“解约吧。”
耿蒙侧身瞄了眼,是离婚协议,边缘微微发黄卷曲,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
周悦雅继续说:“这份协议,十多年前我就拟好了。现在事情捅破,大家都没必须继续演下去。不过有一点我要声明,这是我个人的决定,和周氏无关。耿老如果要仗势欺人,直接冲我来。”
她这话信息量很大,耿蒙还在琢磨,耿文曲已经从围裙里抽出铅笔,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下名字,然后将离婚协议推回去,都不想看周悦雅一眼:“这件事我会一力承当,你收拾好东西,马上离开我家!”
“不用你强调,这里我早就一秒都待不下去了。”周悦雅嘲讽翘起嘴角,拿起协议装进包里,挎着包回房间收拾行李。
很快客厅只剩下父子二人。
耿文曲踉跄坐到沙发上,他垂头盯着地面,无力抓着前额的头发,哑着声音说:“你先回房间,我今天不想看到你。”
耿蒙扯动嘴角:“不要说得你像受害人一样。”
这话触到耿文曲逆鳞,他抬头,看着那双神似沈扬琴的眼睛,又爱又恨:“我不是受害人,难道还是她?!”他腾地起身,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红得不正常,“她那种无情无义的女人,有什么可怜。”
他声音越来越低,灰白的眼珠一下失去所有色彩,他抬手颤抖指着耿蒙:“你这辈子都不许去找她,听到没有!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耿蒙也炸了:“你凭什么说她无情无义!她比你好无数倍!会给我搽药,会担心我离开,你呢?从小到大,你是第一次和我说这么多话!我早就找到她了,你是不是要打断我腿?来啊!打啊!打不断我跟着你姓!”
后面的话耿文曲听不见了,全世界都停止在“找到她”,找到谁?沈扬琴吗?他站在原地,浑身怒气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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