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离学校正门还有一条栽满樱花树的小路,但花期已过,如今只剩下汁液饱满的绿叶在黑夜中伸展着。
走着走着,徐皓余光察觉到什么,他目光移过去,见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倚在操场栏杆边上,在昏暗的灯影下面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脸一点也看不见。
从直觉上来讲,徐皓觉得这位同学好像在等什么人,只是怎么感觉这么眼熟?
还没等徐皓辨认清楚是不是熟人,那个人影已经往前一撑,从栏杆上站直身体,然后往徐皓这个方向走过来。
当闫泽的脸从灯影下显现出来时,徐皓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反倒是闫泽先开了口,他眼神浸在夜色里,从嘴角扯出一个不怎么好看的笑,然后说,“这么巧。”
这话不是疑问的声调。语气完全听不出来是个巧合。
整个学校可能目前就剩他们两个人,闫泽依然有意堵他,那就意味着徐皓除非撕破脸,不然怎么也不能若无其事的就走了。
于是徐皓也说:“这么巧。有事吗?”
闫泽冷笑一声,仿佛这声冷笑能给自己撑场子似的,然后说:“我找你能有什么事?”
感觉对方态度不怎么好,徐皓皱了一下眉,说,“我怎么知道?”
闫泽被徐皓堵了一下,还想说点什么,结果一张嘴呼吸频率就不太对,他把嘴闭上平复了好几秒,又装作漫不经心似地开口道,“我惹着你了吗,你在生我的气?”
徐皓不知道闫泽从哪想了这么一出,只冷静地说,“没有。”
闫泽嘴角扯了一下,似乎又想笑,但是没笑出来,然后喉咙里有些气息从鼻子里被带出来,他说,“那你怎么回事?”
徐皓一愣,说,“什么怎么回事?”
闫泽抬手揉了一把眼睛,他似乎想轻松地带过去,结果声调里的鼻音更重了,但硬是没让声音暴露出任何软弱的情绪,“你跟谁都能搭上话,开那些没营养的玩笑,你他妈跟别人什么都能说,就当我是个死人是吗?”
徐皓还没意识到闫泽那个不太稳的尾音代表着什么情绪,他说,“我没当你是死人,你到底想干嘛,没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闫泽被气得直接抬起头来,他眼睛红了一圈,泪痕都还没抹干净,“徐皓,你他妈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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