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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白光消失,耳边传来一道清脆的男音,“少爷,可好了?前厅客人都入席 了,夫人又着人来催了。”
汪畏之有一瞬间的愣神,怔怔打量四周,屏风上用紫檀香木雕刻着镂空祥云纹饰,里间门栏挂着绯红珊瑚珠 串,下摆吊着四角鎏金宫铃,随着微风摇摆,发出叮当的脆响。
手中捏着一个什么东西,在他打量间不小心滚落,“骨碌碌”滚出老远 。
这场景有些熟悉,但汪畏之却有些想不起来了,他后半生的记忆犹如一汪泥潭,早已将他的前半生覆盖。
见帘后人半天没有动作 ,站在外面的少年弯腰将那滚出去的挂饰拾起来,撩看帘幕,见汪畏之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由好笑的道:“少爷,你要在不出去,夫人 就该亲自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上前将那滚落的挂饰挂于汪畏之腰间,汪畏之这才注意到自己正穿着一身繁复的华服。
思绪被陡然 间拉远,那些被尘埃淹没的回忆一点点复苏,眼眶有些酸涩,他真的回来了,回到他初到京城的时候,是不是一切都能重头来过?
是不 是那些消散在他生命中的人都能再次见到?
“阿、阿青?”,有些犹豫的叫出口,汪畏之也不记得这个曾服侍过他的少年是不是叫这个 名字,只能凭借残存的碎片开口。
面前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微笑,替他整了整衣领,“走吧少爷,宾客都入席了。”
走?走去哪里?
汪畏之这才恍惚记起来今天是魏府给他接风洗尘向世人宣告他身份的日子。
这是一切错误的开始,是他翻天覆地人生的转折点,他 也是在今日的宴会上对那个男人一见倾心。
想到温宪,唇角浮现一抹冷笑,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胸口,没有一丝涟漪,那里除了他自己 外,再也不会为谁而跳动。
见人还在出神,阿青拉了他一把,眼底有些疑惑。
汪畏之看了眼四周,心中了然,“走吧。”,是该去 见见这些宾客,只是他不会在走上一世的路。
两人一路行至前厅,喧哗的人声已经传了过来,曾经的汪畏之会畏惧,会瑟缩,可现在的 他只觉心中一片平淡。
不等阿青再三嘱咐,汪畏之掀帘走了进去,喧哗的大厅立时静了下来,不少人正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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