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棠被气着了,“我爹只是让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没说要软禁我。难不成我下车去解个手都不成么?”
“自是可以。”
“那就起开!”
惊蛰侧了侧身子。
唐小棠哼了哼,下了马车。
不等他得意太久,紧接着,惊蛰也从马车上跳下。
他去树丛里,惊蛰也跟着他进树丛;他去岩石后头,惊蛰也便跟着去岩石后头。
唐小棠倏地转过身,怒道,“你这样就站在我身后,我要怎么解得出来?!”
惊蛰低下头,“奴才知错。”
知错归知错,人还是要继续跟着的。
主仆二人犹自僵持着,那头青鸾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公子,公子,夫人接了大公子出来了,快,您快回到马车上!回头夫人上了马车,未见着您,待回府后,又该借机整治您了。”
借机整治便借机整治吧。眼下,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阿,阿爹,您,您怎么来了……”
青鸾同惊蛰下意识地同时转过身去。
见状,唐小棠扭头就跑。
“咚”地一声,脑袋撞上一堵人墙。
“对不住……”
唐小棠慌忙低头同被他撞了的人道歉。
“你这么急哄哄,是打算去哪里?”
唐小棠错愕地抬起头,“啊,阿爹……”
铁青着脸色,面容板直的人,不是他阿爹,还能是谁?
“老爷。”
惊蛰一脸愧疚地走上前。
青鸾亦小声地同唐时茂请了请安。
唐时茂冷冷地睨了眼看管不利的二人,拂袖冷声对唐小棠命令道,“随我来。”
唐小棠焦灼不已。
他下意识地抬头遥望山寺的钟楼方向。
“别看了,他已乘坐宁王下山的马车下山。此次,淳安乃至我们能逃过劫数,谢怀瑜功不可没。第一次巡按地方,便立下如此功劳。此次他回到颍阳,国舅一党将想必拿他再无可奈何。
谢怀瑜这把宝剑,已然出鞘,将再无人能挡其锋芒。
棠儿,你还不明白吗?不管是淳安,还是你,不过如淳安那郊外的驿站,只是他短暂歇脚之所。他不会长久驻足,即便是你去了,你亦留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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