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唇角露出一抹狡黠、得意的笑容,待众人讨论得差不多了,方又不疾不徐地继续丢下一个钩子,“本该嫁入夫家的新嫁娘,第二日却已然被发现在侯府之中,而夫家却丝毫并未察觉,这并不是此次事件最为离奇的。此次事件最离奇的是——”
说到这里,汪九又拿起了桌上的茶壶,直接对着嘴喝。
“嗨!王老头,你怎的到关键处就要喝水!老头你是不是肾不好!要不要找个大夫给你号个脉?”
“给找!给找!”
“老头你今日散场后先别归家,待我六顺拽你去看过临水街的姚大夫去号个脉,开个方子!”
汪老头听了也不生气,将神色一收,嗓子压低,“要说这件事情最为离奇的是,侯府家小姐于第二日清晨被打晕,发现在自家府中的柴房。而新郎官的家人在新婚第二日的清晨在小公子榻上赫然发现——”
“嘶!别是真在那小公子的榻上发现了精怪!”
“倘若那假冒的新嫁娘真是精怪变的,那精怪没将小公子给吃咯?”
“你们都别吵!听汪老头继续往下说呀!”
“汪老头,你说,你说!”
汪九环顾众人,这才又接下去讲道,“新婚第二日,小公子的家人在小公子榻上赫然发现,那数月前便已离开此地的言姓巡按!两人赤果地抱作一处,俨然一对新婚夫妇,躺在婚床之上——”
“嚯!”
“嚯!”
“嚯!”
“亲娘哎!”
“天爷!”
“刺激!刺激!”
现场的客人都听得入了迷,都当汪九这回讲述的当真是什么前朝怪事,此时听见汪九冷不伶仃地提及言姓巡按,一个个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
什么敬亭侯,小公子的,这敬亭侯的“敬”(近)字,可不对应着兴远侯的“远”字的呢么?
而且昨日兴远侯府家的梁小姐嫁的就是知府家小公子呀!
这么说,故事里头被人打晕在府中柴房的那位侯府小姐,便是兴远侯府的那位梁小姐了?
“那顶替侯府小姐上,上花轿的人,莫不是就是谢巡按?梁小姐也是谢巡按打晕的?”
“不对吧?那位谢巡按不是已经回京述职了呢么,如何还会出现在淳安?再则,小公子朝晖楼求娶那一回,谢巡按不是还将小公子打了一顿呢么?说明那位谢巡按应该对小公子无意才对。如何大费周章,又是将梁小姐打晕,又以男子之身身穿嫁衣顶替嫁入知府府?说不通,说不通。”
“谁说谢巡按对小公子无意的了?你们可还记得端午前一日突降暴雨,唐知府通知大家伙前去山上寺庙避难?可是有乡亲们亲眼瞧见,谢巡按亲自抱着腿脚不便的小公子冒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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