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白这一番话,不仅说得谢为朝这般铮铮铁骨的汉子红了眼眶,便是厅里其他人亦眼圈微微发红。
但凡有志之士,谁人心中未曾做过报效家国的英雄梦?
驻军牧州二十余载,谢为朝难道未曾想过家,想过颍阳么?
他想,他当然比谁都想!
他做梦都梦见春风载着他回到颍阳,回到他魂牵梦萦的山河故地。
可他若是调回颍阳,那谁人又该背井离乡,受那驻军边境之苦?
若东启男儿各个躲在歌舞升平的繁华里头,谁人保家卫国?
谢为朝重重地拍了拍幺弟的肩膀,“好!说的好,不愧是谢家的儿郎!方才是兄长狭隘了!”
“怀瑜兄心怀家国,凤鸣着实钦佩!”
萧吟拱手,语气敬佩地道。
唐时茂、唐不期父子二人,亦是神情动容。
“如此,怀瑜兄将那王鹏、孙钱以及赵吉放走,可是将计就计,想要通过他们三人,找到那严虎的老巢,将人一举拿下?”
唐时茂面容端肃地道,“扶风虽不归淳安管辖,严虎之名老夫却也听闻过一二。据闻此人同只有匹夫之勇的寻常山匪不同,早年此人曾上过几年学堂,故而识些字,也略读过一些兵法。因此在地方军派兵清剿时,此人善用兵法,诡诈非凡,极为难缠。若是想要将借地方驻军,派兵将其一举拿下,恐需从长计议。”
“正是。小五,此事莽撞不得。”
谢瑾白神情无辜,“谁说,我要将借兵上山剿匪了?我才刚跟未眠大婚,新婚燕尔,浓情蜜意都还来不及,作甚要这般想不开,去剿什么匪?”
说罢,从座位上起身,“未眠该醒了,我该回房陪他了。岳丈,二位兄长,凤鸣兄,失陪。”
翩然离席。
众人:“???”
方才那个慷慨陈词,言“愿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扫清扶风匪患,为我扶风百姓肃一境之太平”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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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棠是被腿疼给疼醒的。
已有挺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犯过腿疾的他,生生被这锯子磨腿骨一般的疼痛疼得后背沁汗。
外头的天不知什么时候黑的,屋内光线昏暗。
唐小棠的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终于被他摸到先前被他放在枕头底下的那盒续筋生肌药膏。
鬓发被汗水打湿,唐小棠松了口气。
他忍着疼,脱去身上外衫,亵裤,打开那盒生肌药膏。
为了方便上药,唐小棠不得不趴在床上。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
唐小棠握着瓷盒的指尖一紧,“小,小玉哥哥?”
“是我。”
谢瑾白应了声。
他迈进屋,发现屋内有些昏暗,顺手点了灯,转过屏风。
作者有话要说:嚯!
求黑夜给我一双,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3D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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