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舒莫名,但还是依言照做。
此时已是子时。
听闻县令大人要借船,百姓纷纷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自是没有不同意的。
好几个渔民自告奋勇,表示愿意借出自己家的小船,最终萧子舒征用了一个相貌老实,且据说年幼时便跟在祖父同阿爹身边,划的一手好桨,又深谙水性的年轻船夫的小船。
“大人,您这是要去哪啊?”
船夫是个皮肤黝黑的开朗小伙,语气热情却又不会让人觉得谄媚。
萧子舒已坐在床头,谢瑾白上了船,“不知小哥可有注意到停在河中央的那艘货船?”
“我叫浩子!大人您叫我浩子就成!”
什么小哥不小哥的,听了怪叫人难为情。
谢瑾白坐下后,浩子划动船桨,“您说那艘货船啊!我有印象!它是今天晚上才停在咱们这的。”
谢瑾白同萧子舒同时对视一眼。
谢瑾白是在出了密道之后,轻功跃上了地势高的地方,才发现停在河中央的那艘货船。
货船从外形上瞧着同停泊在岸边的那些货船并没有什么不同,河面上也零星有几只货船许是因为吨位过重,河岸又太浅的缘故,并没有靠岸,但是那艘货船同其他货船的距离明显要更远一些。
出于一种直觉,谢瑾白认为那艘货船很可能有什么问题。
“浩子,你说,它是今晚停在这里的?”
谢瑾白从善如流,改了对浩子的称呼。
浩子见县令大人竟真的听了自己的意见,没再对着文绉绉地喊什么小哥,而是喊了自己的名字,脸上的笑容都不由扩大了几分,他嘴里回这着话,手上的船桨却是抡得飞快,半点没有影响到速度。
不过说话间的功夫,船竟已经远离了岸边。
“是啊。像是我们这种一天到晚吃住都在码头的,这片水域新来了那艘船,我们很容易就注意到的。大人您定是觉得我们这些小船啊,河面上的货船啊,都长一个模子吧?但是我们呢,就不一样了,一眼就能够瞧得出来,哪些船是我们这片水域的,哪些是外来的。”
谢瑾白继续问道,“浩子可有注意到那艘货船是何时出现在河中央?”
浩子一面划船,一面回答道,“什么时候啊?这个我还真没留意……我就记着今日,我早上醒来,蹲在船头舀水洗漱,就听其他人说咱们这片水域忽然来了一艘货船。咦……这么说来,这船似乎就这样在河面上停了一天了哩。也没有要装货,或者是要卸货的意思。可能是要出城,只不过途经咱们这个码头,故而歇上一歇的吧。大人,可是那船有什么问……不好!有人落水!”
谢瑾白,萧子舒只听得不远处传来“噗通”一声,那船夫便脱去身上的外袍,一头扎进了水里。
与此同时,“咻——啪!”
银色的花火,在空中绽开。
如焰火一般的图案,在夜色里转瞬即灭。
“主子,是咱们太傅府的联络信号。不知是不是小公……”
萧子舒仰头看着天上的信号,忽地感觉船身一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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