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身子因为在水中太久,调养了许久才好。幸好,幸好怀瑜未曾落下什么太过严重的病根,要不然朕一辈子都于心难安。”
季云卿歉然地笑了笑,“抱歉,朕今日是不是说得有些多了?”
唐小棠一直以为,小玉哥哥是天生体温较常人要低。
如今冷不伶仃从小皇帝口中得知,是为了救小皇帝的缘故,胸口就跟被针扎了一下似的。
在意必然是在意的,但要说多生气,却也不至于。
更多的是心疼。
结冰的河水呢,那该多冷。
“难怪,那时萧大哥会那般生气……”
季云卿眼露困惑。
唐小棠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来,“说起来有些丢人。约莫在一个多月前,我擅自出城,结果被匪人掳了去,被绑到了一艘船上,不得不跳水求生。
当时小玉哥哥也恰好乘船赶至。他不知我会泅水,听闻我落了水,便要脱衣下水去救我。
在我平安上了船之后,还生了我好大的气。
我自然也生气了,便不搭理他。
结果萧侍卫狠狠地教训了我。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他在不会泅水的情况下,还一心只想下去救我。
现在听圣上手他曾经在冬日里失足落过水,越发理解他那日为何那般生气了。
早知道……当时应该服个软,不该同他闹脾气的。”
季云卿唇边笑意不减,眼神却已然冷了下来。
唐小棠口中的“小玉哥哥”是季云卿所陌生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谢家四公子是个脾气极好之人,他从未见怀瑜同谁黑过脸,即便是上朝时,面对太后同国舅的刁难,也始终言笑晏晏,不露半点声色。
季云卿竟想象不出,谢怀瑜同人生气会是何种场景。
按说,对话进行到这里,已然没有再进行下去的必要。
季云卿来是为了示威,也是为了给唐小棠找不痛快来的。
唐小棠没让季云卿得逞,还故意提及自己落水,谢瑾白曾不顾性命,也要下水去救他一事,彻底反将了季云卿一军。
若是便这样离去,那便不是季云卿了。
他的视线状似不经意扫过屏风上谢瑾白挂着的那间月白外衫,唇边的笑容越发和煦,“那是怀瑜的外衫吧?他还是从前一样,喜欢穿月白色的衣裳。”
唐小棠其实以前也发现了谢瑾白似乎偏好月白的衣裳,很少见他穿别的颜色的。
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谁还没个偏好的颜色呐,像他就喜欢穿明亮一些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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