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白低低笑开,“无妨。”
唐棠耳根愈发发烫,神情懊恼,总觉得这几声轻笑是在取笑他!
又听这人附耳在他的耳畔,语气撩拨,“方才未眠可瞧清楚了?可需再仔细瞧一回?”
唐棠眯起了眼。
这厮怕是忘了他昨日的伤口是如何开裂的!
天色到底还是一点一点地亮了。
唐棠面无表情地道:“谢少傅你该走了。”
否则,等到天色大亮,俞府众人陆续醒来,在帝王下令禁足,在家思己过的情况下外出,被人瞧见,后果不是闹着玩的。
谢瑾白之所以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无非也是担心唐棠梦魇一事,这才一连两个夜晚留下作陪。
眼下,既是天色将亮,自是要走的。
瑾白将衣裳拢上,系好腰封,“等稍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唐棠冷冷地道,“慢走,不走。”
谢瑾白俯身,在唐棠的唇上轻啄一口,“记得想我。”
在唐棠尚未发作之际,谢瑾白便离开了他的唇瓣。
衣摆被扯住。
谢瑾白眼含询问地看向唐棠,唐棠却是避开了谢瑾白的视线,只注视着谢瑾白的衣摆,“俞府后院养着马匹。”
唐棠不必想也知道,谢瑾白昨晚能够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进府,定然是施展了轻功。
续筋生肌药膏的药效再好,也需受伤之人配合才成。
伤口尚未痊愈,催动内力,施展轻功,只会使伤口恶化。
唐棠告知谢瑾白俞府后院养着马匹,便是让他骑马走的意思。
谢瑾白自是心领神会。
他领了唐棠的这份关切,低笑了声,“好。”
得了应允,唐棠便松了手,躺回了被窝,将眼阖上,一副要睡回笼觉的模样。
谢瑾白的视线落在边上忘记盖上的锦被,勾了勾唇。
俯身替唐棠锦被盖上,“我走了。”
唐棠自顾自地闭着眼,未再回应。
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耳尖微红。
须臾,唐棠听见轻微的关门的声。
唐棠这才睁开眼。
他转过脸,怔怔地望着眼前的屏风,心里头也随之空了大半。
下逐客令的人是他,到头来,心生不舍的人,还是他。
“四公子,您总算回来了!”
谢瑾白回到府中,走至中庭,童仆阿尧便急步迎了上来。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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