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过去握住那双手,老人的手掌布满褐色斑点,温暖而干燥,“太傅。”
赵太傅笑出声,“你小子什么时候和长安认识的,听他说过你多次,现在总算见到人了。”
听说过很多次?何长安有点懵神,他没有预卜先知的能力吧,怎么会知道三年后死而复生?
“听说你去刺杀皇上,此事不可取,”赵太傅像是中午点个菜名一样语气平淡,“当年之事九王爷逼死长安是阴差阳错,不是皇上做的,皇上因此愧疚多年也得到了教训,听说你家里还有母亲和妹妹,可不要再做傻事了。”
理好像都对,可怎么他听着就是不太对呢?
赵太傅伸手摸摸他的头,“长安当年对我说,他有了喜欢的人,只是两人身份不对等,也谈不上门当户对,所以他才按下不提,现在我才想到,原来不是身份不对等,而是身为男儿身,委屈你了。”
他是说过这话,他喜欢李泽,和李泽身份不对等,也都对的上,但何长安越听越懵,怎么就委屈他了?他不委屈。
赵太傅说,“我也是听陈春来问字迹的事才得知你的事,放心吧,你母亲和妹妹都没事,你和长安可是私定终身?长安尸骨被葬入皇陵,你却是没办法再去祭拜一番了。”
一道雷劈中天灵盖,何长安幡然醒悟,“我我、我没有和他私定终身,他喜欢我……哦不,他喜欢的也不是我,是李泽。”
赵太傅摘下西洋镜,坐直身体,“长安对我说,他在陈雄陈将军那学过几个招,教给了喜欢的人,不是教给你了?”
“他也教给了李泽。”何长安面色古怪,怎么其他人都觉得自己喜欢上了自己?
赵太傅神情没有了一开始的温和,“那你模仿字迹如何学会的?”
何长安跪在藤椅前,痛定思痛,“老师,你信鬼神吗,我是长安。”
赵太傅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腕颤抖着撞到桌子上的西洋镜,玻璃镜片瞬间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镇定下声音,“你……如何证明?”
何长安说,“师母做的汤真的是憨咸憨咸,我吃完师母的汤喝了一天的水。”
“老师您的私房钱藏在书桌掏空的椅子腿里,被我撞倒了。”
赵太傅轻轻摇头,“这些你都可以从长安那听说来。”
何长安停下来,然后说,“老师您早年腿脚受伤,三十岁始入仕,是如今的太后帮您躲过检查身体残缺这一步,如果不是太后,您当不上状元。”
“老师您善用模仿笔迹,先皇留下的遗诏也是您改的。”
“你……你……竟知道……”赵太傅惊悚后潸然泪下,“你这孩子怎么……怎么回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