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工作可还习惯?”
“都还好,我能应付。”夏谨亭笑笑。
顾阙:“可有人为难你?”
夏谨亭:“若有人为难我,顾先生要替我出头?”
顾阙:“那是当然。”
顾阙的语气太过理所当然,夏谨亭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
半晌,他摇摇头:“没人为难我,只是顾先生,你为何……待我这样好?”
穿书以来,顾先生帮了他许多次,夏谨亭是个历经社会打磨的成年人,自然知道这世上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
奈何顾阙的一言一行太过光明磊落,夏谨亭就连单方面揣测他的心思,都觉得冒犯了他。
“我们有缘。”顾阙的回答模棱两可。
他们当然是有缘的,有做朋友的缘分,有做知己的福分,剩下的那些,夏谨亭不敢想下去。
他率先举杯,以掩饰起伏不定的心绪:“谢谢!”
顾阙将锦盒推到夏谨亭面前:“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夏谨亭喝光了杯中酒,才鼓足勇气打开锦盒,看到曲尺的一刻,他又惊又喜。
曲尺是为方便绘制裁剪设计图中的曲线而特制的器具,夏谨亭记得,民国时期国内市场上并没有这一类辅助工具,顾先生必定是想法子从国外弄来的。
这是夏谨亭收到过的,最有心的生日礼物,或许在旁人眼中比不上金银贵器,可夏谨亭却能体会到藏在曲尺背后的用心。
收了生辰礼的夏谨亭沉浸在兴奋中,不知不觉喝多了几杯,酡红渐渐爬上脸颊。
恰在此时,客厅的电话铃响,顾阙起身去接。
电话是顾阙的继母兰氏打来的,两人许久没说过话,彼此间生疏得很。
“你……还好吗?”
对这个名义上的大儿子,兰氏畏惧多过亲近,她没读过多少书,不像顾阙的生母姜婉秋那么能干,自从生下顾恩,她的人生便终日围着丈夫儿子打转。顾阙被领回顾家时,已经懂事了,兰氏深知孩子大了养不熟的道理,也不愿在顾阙身上花心思。但毕竟是名义上的一家人,彼此间还是和和气气的。
“有话直说吧。”顾阙听见饭厅传来响动,担心夏谨亭醉了。
“凯霖已经毕业了,你看看能不能……替他在亦铭坊安排份差事?”兰氏试探地问道。
顾阙讶然,宋凯霖前脚在亦铭坊闹完一通,后脚就要靠关系进亦铭坊。
“你表弟他一门心思想去亦铭坊,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帮帮他吧。”兰氏平日里与顾阙鲜有交集,遇到事情都是开口求顾诚,唯独亦铭坊这件事,只有顾阙才能做得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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