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安宁更加努力,可并不是每晚都运气好,能碰见出手大方或是冤大头,这晚一连转了半小时还没找到合适的目标。
安宁胳膊有些酸,放下托盘扭头去洗手间。
镜子前面有女人在补妆,她身上的香水里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闻起来很舒服,让安宁顿时记起了年幼时院里的那棵桂花树。
安宁对小时候没什么太深的记忆,她出生时生父死了,安庆也已经傻了,伴随着她从年幼到青春的,只有满院飘香的桂花和安彩的打骂,后来去县城上了初中,有一天放月假回家,安宁发现桂花树不见了,问过才知道安庆爬树掉下来摔了一跤,安彩便找人把桂花树砍掉了。
在安宁的认知里,那不仅仅是棵桂花树,还是自己惨淡生活里唯一的美好。
那以后,安宁也闻过很多种桂花香,但它们都跟记忆里的香味不一样,后来再长大些,安宁渐渐明白,她忘不了的并不是那棵桂花树,而是唯一的美好。
想到这些,安宁心中不禁回暖。
其实人不会一直不幸的,走完这条漆黑的路,她也可以迎来朝阳,她才二十二岁,还有机会的,对吗?
安宁深吸一口气朝外走,鼓励自己,打开这扇门,她一定会看到生命里的那束光。
她露出微笑为自己打气,伸手打开女洗手间的门,嘴边泛起的笑容在霎那间凝固。
“大棉袄,上个厕所都这么开心啊?”
安宁瞬间绷紧神经,她以为能看到光,没想到看到的是鬼。
“……唐先生,您好……男厕,在对面。”
唐北燃笑得和善,还体贴地后退一步给她让路,“我不上厕所,我是来找你的。”
他一笑准没好事,安宁下意识拒绝,“唐先生,我今天有点不方便,我让妈咪给你推荐其他的姐妹吧。”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询问你。”唐北燃不笑了,在洗手间区域比较昏暗的灯光里,一张脸看起来格外阴森。
安宁汗毛直立,不敢再顶嘴。
见她顺从,唐北燃又笑了,很开心,“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你一定会喜欢。”
安宁扯了下嘴角,可一点都笑不出来,她也希望唐北燃别对她笑。
来之前安宁还抱了幻想,也许这次和上次一样,她在一群美女中扮丑就行,又也许不一样,但也差不多,可等她下了车才发现面前是医院。
唐北燃从另一辆车上下来,环顾四周。
紧接着,又有另一辆车开进来,安宁去看,瞧见车上下来一对男女,女的没见过,男的是方先生。
“你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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