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钧刚刚见血,一直灵性地轻轻颤动,老修凑近时收敛了一分,又很快锋芒毕露。
“东南二十里、正南一百八三里。”老修报出方位指引,承钧立刻冲了出去。
“……那几个修士?”鱼羁游主动问。不用处理么?
“没甚么,过不了几天净灰阵就全收了。”刚才还如临大敌的老修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裂开的左肩异常移位,激得他“嘶”了一声。
一百来里的距离瞬息而至,老修率先跳下巨剑,落到很是荒芜的院子中。
“道友,第一次来无疆啊?”老修来到这里,浑身的骨头都松垮了。“不用愧疚,你没杀错人,要不是我对他们还有点用处,早被宰了。”
那间符箓店本是他朋友开的,直到有一天他进城,突然发现店主变成这四名恶客。
老修不敢暴露他和原店主关系,奈何伪装拙劣,被四位修士抓住把柄,被迫给他们画符。
芥子蛉停运后,这四人更是无法无天,借着停网发难,硬说他私藏两张太平有象符,非要拿他的符笔偿还。
鱼羁游点点头,“这位前辈——”
“老修”整个人一僵,难以置信地回头,“你叫我啥?别别别道友,我今年才两百多岁!”
鱼羁游这才看清,这位修者的面容细看并不老,没有皱纹和斑点,皮肤也不松弛,只是清癯,还有几分斯文,不过花白的长发和佝偻且畸瘦的身体给了人错觉。
“我道号窥天,你呢?”窥天仙君终于想起自我介绍,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我观道友为妖修,又入了抱丹,你年纪说不定比我还大。”
“无我。”鱼羁游吐出两个字,并不揭穿他今年还不到三十。
“无我道友,谢谢你今日救我。”窥天略喘了两声,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用眼神示意鱼羁游跟上。
窥天的住处院落衰败,房屋也好不到哪儿去,构成墙壁的木板黑朽,看上去岌岌可危。
跨过门槛,屋内倒是别有洞天,叫人眼前一亮。
各式各样的器皿、废弃符纸等物落了满地,跟鱼羁游对窥天的破落印象正相符。
但令前堂这一切分毫毕现的,是上方一处明亮的光源。鱼羁游仰头——
密密麻麻的白色丝线交缠在一起,织成一个不规则的团状物,散发着柔和的白光,高悬在屋顶。
“芥子空间?”这是鱼羁游的第一反应。
如此高的屋顶,显然不是从外看那排低矮的房屋可容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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