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虹玉视线下移, 看到给他留的椅子并不牢靠, 坐上去恐怕会立刻塌掉,轻蔑地说, “饭菜不可口,我不吃了, 你们吃吧。”
烟虹玉没有圈内的好友, 从来都是单薄一人。
别人说烟虹玉傲的很,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不给别人留面子吃大亏, 他们等着烟虹玉倒霉的那天。
但他们等啊等, 始终没等到那一天,相反在他们的嫉妒中,烟虹玉越发的红了, 进入上层的眼中,成为他们的座上宾。
大人物差人搭好戏台子,烟虹玉受邀到府上表演,高层唤他过去,提起当前的时局,玩笑似的问他的政治立场。
烟虹玉谨慎保持着中立的立场,甚至是对外表现出一种幼稚与愚蠢,“您说的这个我也不是很懂,但我想,大家都是为了国家,难免有一些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方。”
回到家中,听着里面的吵吵闹闹,烟虹玉的脸上没有半分温情存在,浮现出厌恶之情。
一位年迈的老妇人,正是烟虹玉的母亲,家贫养不起烟虹玉,便把最小的烟虹玉卖了。
听说烟虹玉登台一举成名赚了很多钱,便从乡下过来,攀亲情,要他尽孝心,养她后半辈子。
一位大约二十多岁的男子,给人一种精于算计的感觉,他看到烟虹玉回来,立刻说,“弟弟,我最近看上一家姑娘……”
“你既然喜欢她,把她娶回家不就是了。”烟虹玉冷漠的回答。
老妇人顿时不满的拍桌子,“你怎么跟你哥哥说话的,你不得出钱帮你哥娶亲吗?!”
烟虹玉默默地看着房间的两人,一个是生而不养的母亲,一个是夺走他享受母爱机会苟且活着的人渣,现在舔着脸来找他,靠着他生活,还这么的放肆。
算了,罢辽,他们也蹦跶不久了。
烟虹玉眼睛一睁一闭,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哥哥你挑好日子了吗?”
“当然挑好了,下个月初八,正经的好日子,黄道吉日!”烟虹玉哥哥立刻说道。
下个月初八……吗?
烟虹玉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发自真心的笑容,只是房间内两个利欲熏心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们正为自己找到敲诈烟虹玉的办法而高兴。
剧场
烟虹玉上台,二楼看台站着一个人,邓博昌,换了个时髦的发型,穿着一件西式长风衣,白衬衣扎进裤子里,一双黑色皮鞋。
奇怪的人又来了。烟虹玉在心里想着。
邓博昌注意到烟虹玉看他的一眼,向他挥手打招呼,像其他来捧场的客人一般无二致。
烟虹玉唱的是很有名的一段戏,悲愤之情溢于言表,却以莫大的力量压制着恨意,这是一种克制,是坚强的活着。
一段唱词唱完,看客鼓掌,说烟虹玉唱的真好,“不愧是名角,唱的是悲中有亢,悲愤中带着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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