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招着手,软着声音抱怨,“你快来瞧瞧这局棋。”
叶煊没有应,一直走到大殿中间,撩起衣袍跪地恭恭敬敬的把规矩做足了:“煊儿给母亲请安。”
良妃笑脸一僵,宫殿里的气氛顿时很是尴尬。
她不喊起,叶煊也就端端正正的跪着,低眉顺目的道,“母亲若是没有事,孩儿就回文渊殿了。”
“你、你别急着回去,我有话与你说。”良妃搅了搅手帕,还是将没有说完的话说了,“煊儿来帮我瞧瞧这局棋,围棋的规则多的很,我怎么也学不会。”
叶煊如她所言坐到对面的蒲团上去,白子错漏百出,黑子排布紧密到处都是陷阱,是一个初学者和老手下的,很显然这个初学者就是良妃。
叶煊执白子下了几处地方,顷刻便将这局棋盘活了,吃下黑子数子。
良妃看不懂里面的门道,对吃子还是知晓的,笑逐颜开,夸赞道,“轻而易举化解死局,我儿真厉害。”
“还不算死局,只要填补上空缺,这盘棋很快就能反败为胜,黑子必输。”
叶煊的话说的轻描淡写,殿中的气氛好转了一些。
叶煊随口问道,“母亲素来只爱琴瑟诗文,怎么突然学起围棋了?”
良妃笑,“是你父皇喜欢。”
叶煊身形一顿,抓住白子的手指泛起白,他沉默着,不动声色的将棋子落在棋盘上。
咔哒。一声清脆声响。
“这局棋就是上次他来这时我们一同下的,我下的不好,他总是让着我,可我总过意不去,下棋定然时是相当比较痛快。我便想着学一学,每天进步一点,总有不需要他让的时候。”良妃说起皇帝的时候,眉眼温柔,整个人都像是浸在蜜罐里,透出甜腻来。
叶煊没答话,只安静的下着棋,一声一声清脆声响在静谧的宫殿中回荡,不知不觉间,棋盘上黑子被斩的七零八落,白子也没有讨到好。
良妃终于察觉出不对。
“煊儿……”
叶煊收回手,起身作揖,“此局已死,孩儿无能不能替母亲分忧,母亲若无事,今日国子监课业较多,孩儿就回去了。”
良妃心都碎了,一把抓住他的手,泪眼蒙蒙的看着他,“你是要往哪里去,你就这么不愿意见我?”
叶煊二话不说跪下去,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认。
良妃捂着胸口抽了口气,声音颤抖,“我们母子……非要这样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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